蒋教授看了一眼答案,又看了一眼耿宝,亲自起身将试题放在耿宝面前,轻声地说:“过程,怎么解的?”
耿宝理都不理他,纪晓苒只得敲了下耿宝的头,命令般地说:“写过程。”叉腰叱喝的气势吓了教授一跳。
耿宝听话地拿起笔,忽然笑嘻嘻看着纪晓苒,“今天游戏多玩一个小时。”
纪晓苒深深吸了口气,踢了耿宝一脚,“少废话,赶紧写。”
耿宝倔强地昂着头,“不加时间不写。”
实在没办法,纪晓苒只得恶狠狠挤出了一句“好”字。耿宝高兴了,三笔两笔一挥而就,将笔拍在桌子上,“写好了。”
纪晓苒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再也顾不上教授在旁,拎着耿宝的耳朵,教训说:“你写这几行就算写完了?题目都比你解题方法要复杂。你糊弄谁呢?”
“没糊弄!”出声的是蒋教授,他捧着试题喃喃自语,“这样的解题方式,我都没有想到过。”他猛地抬头看向邢爱莲,兴奋异常,“告诉李薇薇,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比她还天才的天才了。对了,我要道歉,”他向耿宝深深鞠了一躬,“出这道题就是刁难,这道题正常解至少二十分钟。我没想到,真没想到,哇,老了老了,我也犯了个狗眼看人低的错误。真是对不起。”老教授自顾自地又对纪晓苒说:“别带她去上课了,跟着那帮蠢蛋的进度是学不到什么的,嗯,我想一下日程,哎呀,没时间啊,怎么办呢?周六吧,早上七点到十二点,等于一周学习五个小时,可以了,对了,就到我家来,邢爱莲你带她们来,就这周六开始。”这老教授兴奋地手足舞蹈,“我就说嘛,大部分女人对于数学逻辑都是偏弱,但是如果出现了一两个数学好的,那一定就是天才。这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如果看见女人老人小孩行走在江湖,那肯定就不能轻视,那可都是身怀绝技的,哈哈哈……”
纪晓苒和邢爱莲面面相觑,在这位教授发癫之前,赶紧带着耿宝客气走人。
走在路上,纪晓苒吃惊于教授的表现,邢爱莲却笑着说:“他就是这样,平时正经的人见人怕,可一旦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疯癫的像个孩子。听我家那位说,当初参加数学竞赛时遇到了教授,他就是这么疯癫,那个时候我家那位还一心想上计算机系呢,可教授说数学才是一切的基础,就这样我家那位被拐到了教授门下。不过教授确实有水平,听说军工好多导弹设计都请他去呢,我还听说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只要他点头,美国政府立刻就会让他入籍。谁也想不到他就是回来了。我告诉你啊,这老爷子才护犊子呢。当初我家那位设局曝光了禽兽老师,学校其实很不满的,这种曝光对学校名声是极大的伤害,有的领导就想开除我家那位,这老爷子发话了,谁敢动他徒弟,他和谁拼命。国宝级的教授,能直接给中央写信的,学校也没有办法。”
“这么说,我家耿宝真的会有出息了?”纪晓苒抑制不住的哇哇大叫,抱着耿宝的头往下一拉,狠狠地亲了耿宝的额头一下,“耿宝真是天才。”
耿宝捂着额头,呵呵傻乐。
邢爱莲只觉得这一幕透出无比幸福的味道。
周六纪晓苒早早就带着耿宝跟随邢爱莲到了蒋教授家。虽然邢爱莲信任教授,不过纪晓苒还是留了个心眼,邢爱莲和她说过的话,她认真的听了进去,再加上独立生活久了,她的防备心其实是很重的,包里除了耿宝需要的文具书本,她还放了防狼喷剂水果刀电棍等防身物品,还暗中告诫耿宝,如果教授碰你,一定要大声叫出来,拼命反抗,记住,除了自家人,谁都不能碰你。这么说确是让她内心很惭愧,可天下间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好耿宝和自己呢,她是决不能让耿宝和自己出事的,一丝可能性都不能有。
一进教授家,纪晓苒便知道自己的戒备是多余的,接待她们的是个小老太太,笑眯眯的,特别慈祥。听邢爱莲介绍,这就是教授夫人。教授儿女都成才离家了,房子就老两口住,老太太特别喜欢孩子来家,当下便拉着纪晓苒的手关怀不已,显然邢爱莲是告诉了老人家纪晓苒和耿宝的情况。
纪晓苒有点吃不消这样的热情,虽然教授夫人给她一种奶奶的感觉,可毕竟奶奶去世几年了,陡然间出现了一位极为慈爱的老人家,让她心里又感动又不太习惯。教授的上课给了她解脱,借口陪着耿宝,一起去了书房。
这教授也太实在,第一次上课,没有任何二话,直接开讲。五个小时,除了途中上了一趟洗手间,没有任何休息废话的时间。纪晓苒实在受不了,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溜了出来,很没义气的撇下了耿宝。她终于理解了差生的痛苦了,完全听不懂还要坐着听课,真是件可怕的事。但是在其它方面,她可就展示了机灵,见邢爱莲帮教授夫人摘菜,她也赶紧上前帮忙,平时做活多了,手脚麻利,立刻引来教授夫人阵阵赞赏,非要中午留她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