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你可要注意身子,快起来,别把眼泪滴在远彬身上了。”一旁的老人赶紧让儿子们拉开王秀兰。
被拉开的王秀兰深深的望了一眼男人的脸,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失控的情绪,瞬间变的平静下来。
平静而又麻木的操持着男人的身后事。
三天后,蒋远彬下葬,王秀兰趁大家没注意时一下跳进棺材之中,要随蒋远彬而去。
儿女们把她拉回去后,就一病不起。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永昌五十四年二月。
寒气散去,气温接连攀升,仿佛一下就从冬天到了夏天的感觉。
人们脱下厚重棉服换上轻薄的衣衫。
阳光明媚的农田地里四处可见百姓忙碌的身影。
他们挥洒着汗水忙着一年的春种。
低矮破旧茅草屋内,一张由木板拼搭的床上,躺着一个脸呈青灰色,双颊深深凹陷,头发半白皮包骨头的妇人。
这显然就是王秀兰。
她身上盖着一床补丁摞补丁的薄棉被。
被套上的补丁太多,看起来就像用碎布拼凑的一般。
有些实在太破不能再缝补的破洞里露出那黑黄色薄棉胎。
王秀兰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在某一刻突然停止了一下,紧接着又剧烈的起伏着,没过一会儿突然睁开了双眼。
王兰大口的喘着粗气,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氧气,空气进入口腔吸取肺腑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待平静了一下才发现刚刚在做梦,做梦被水淹的感觉好真实,心里还存着心悸害怕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平复下来的王兰,这才发觉了不对劲。
看着头顶上的茅草屋顶一时间懵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来,结果发现身子软绵无力,一点力都没有,只有脑袋抬起来了一点。
由于身子发软使不上劲,抬一下脖子都觉得十分费劲。
无奈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乖乖又躺好。
起不来身,只能转动脑袋左右看了看,发觉她这是在一个茅草屋内,泥巴结合着稻草做的泥巴墙。
稻草做的屋顶。
昏暗的小屋里一眼尽收眼底。
床头边放着一个瘸腿的大原木旧柜子,瘸腿的柜脚是用一块打磨圆滑的石头垫着的。
柜子上还有一个旧大木箱子。
屋虽破旧,却打扫的很是干净。
这屋除了柜子箱子就她身下这架床了。
这屋子都看起来十分的古老简陋破旧。
这样的茅草房还是她儿时见过。
她满心疑惑,这是在哪儿?
她好好在家睡睡觉呢,怎么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的换地方了?
嗯…,应该是她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立马闭上眼睛,等了一会才缓缓睁开。
还是茅草屋顶泥巴墙的屋子。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她是怎么在睡梦中从自已家里跑这里来的。
难不成…她有梦游症?
可梦游的也太离谱了吧!
这是跑哪个旯旮乡下废弃老房子里来了?
王兰一边脑补着,一边想从这狗都不睡的床起来。
然后……,身体还是使不上一点劲儿。
这时肚子里更是传来一阵极度的饥饿感,饿的她心里一阵阵发慌,嘴里直冒酸水,身上冒出阵阵冷汗。
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她记得她昨晚吃了晚饭后又撸了烧烤喝了啤酒,睡前还喝了牛奶的啊!
不至于饿成这样啊!
算了,这事以后再想,先打电话求救再说。
习惯性向枕头下摸去,结果,这一动,这才惊觉这手的不对劲,她愣愣的盯着刚抬起的手。
这只骨瘦如柴,很多皱褶,褐色的指甲(长期干农活的原因),手掌全是掌纹很是粗糙的手是她的手?
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脸庞,有些搁手粗糙的脸颊让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她这是碰见了吸人气血的妖怪了吗?
不然她怎么从一个二八年华,正值青春年貌的女子突然变成的如此苍老。
任谁从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变成一个沧桑妇人,都得气死吧!
她压根就没注意到身上穿着古装,就顾着伤心去了。
眼睛涩的厉害,里面赤红一片,她不想变成老妇人,在她伤心绝望想大哭时,一道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情绪。
外面是妖怪还是人?
满眼警惕而又防备,全身紧绷着望着门口。
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片刻功夫,外面的人就到了房间外面。
嘎~!
木门被人从外面被推开。
只见一个身穿青灰色补丁长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