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结了嘛!”简茜尧听到她这样说,如释重负,“那么接下来再说说,你俩订婚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是怕周一帆和赵清萤去抢婚吗?”
——很久之前她俩在讨论赵清萤和谢晓楼的晦涩难明的关系时,曾连带着讨论过周一帆对谢晓楼的感情,一致觉得以周一帆对他的态度来说,很难不是深柜,留恋花丛中不过是他掩饰的借口。
虽然这个想法在后来遭到周一帆强烈的反驳:“你们俩脑子里装的是屎吧?!怎么想法都是一坨一坨的?!!”吓得他连夜多撩了两个妹。
但她们还是坚持这个想法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周一帆在某天突然开始撩起简茜尧,并且长达数年锲而不舍。
简茜尧打那以后再也不敢随便编排人,因为她总觉得周一帆开始追她就是当时自己编排他得到的报应。
现在报应来到了丁一一身上。
“没有!”丁一一差点对天发誓,“我跟谢晓楼也是到那才知道的,你还记得那天你们来我家吃饭,我爸鬼鬼祟祟藏的东西吗?就是订婚用的东西……”
简茜尧每日酒醉歌沉,聚会多的数不清,努力回想丁一一说的那天的场景,才想起那天那个将近两米的卷轴,“所以那个卷轴是……”
“易拉宝,上面都是我俩照片。”丁一一补充。
简茜尧心想,幸亏这俩人的父母比较给力,知道先斩后奏推波助澜,要不然以谢晓楼这般不徐不疾,丁一一这般迟钝不开窍,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呢。
“叔叔阿姨真是当代月老。”简茜尧由衷赞叹。
“对了,周一帆怎么在你那?”丁一一一直想问,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提起周一帆,简茜尧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她情场沉浮十几年,不想在他这里栽跟头。
“他下班路过我店里,我正好搬东西,他帮我搬了之后,让我请他吃饭……”
“请他吃饭吃到你家里去了?”丁一一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他想吃的餐厅偏偏那么巧关门了,我们就去超市买了点菜,回家去做了。”
简茜尧的语气明显平静下来,这么多年她又不是不知道周一帆对她的感情,但是她太了解他,他的一颗心能分成无数瓣,自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充其量可能比其他人的大一点,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她能同时拥有无数男人的一颗真心,才看不上他这一片两片偶尔掉落的真情。
再说,她也还没玩够,不想被一段关系束缚住本身。
她家大业大,不结婚倒不至于被社会上那些喷子们说成是没人要的老女人,她年纪大了也只会被那些人求着说“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周一帆也真是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丁一一也陷入沉思,她可是看着周一帆一路走来的人,她也没想到他能这么长情。
当然,也有可能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要是他早就和简茜尧在一起,以他们俩的性格,现在可能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你一个三十岁才看清自己感情的人就不要说别人好吧。”简茜尧呵了一声,“你也才刚从当局者的身份里跳出来。”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替他辩解。
“好好,我不说。”丁一一正是心情好的时候,可算是懒得和她计较,“我要挂电话了,谢晓楼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进来……”
她脸上无意识地浮现出笑意,期待着他一会儿会说些什么。
“重色轻友的家伙!”简茜尧笑骂道,“等过两天谢晓楼走了之后,你可别找我哈!”
丁一一一听谢晓楼过两天要走,笑意渐缓,虽然这样的场面她经历过很多次,次次都没什么感觉,甚至有时候庆幸他走了之后,自己能独享俩家人的宠爱,但这次她确实感觉到胸口像堵了一口气。
第48章
真到了要送谢晓楼离开那天,虽然丁一一心中有不舍,但心情已经没有那晚沉重。毕竟送他去机场这件事,她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凌晨五点,雾霾蓝的天空上挂着光晕分明的圆月,微风夹杂着清晨露水的潮湿,带着刚入秋的丝丝凉意,两人驱车赶到机场,人还不是很多,偶尔有清洁工在打扫着机场的卫生,广播站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谢晓楼拖着行李往机场走,丁一一跟在身后,来到登机口,已经有人在陆续排队,隐隐有安检机器声音传来。
谢晓楼先去办理了行李托运,随后与丁一一依依不舍地分别。
丁一一抱着谢晓楼不撒手,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很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