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单没有动,任由向宜胡乱地动自己,似乎有一点儿犹豫,问:“但这不是惊喜吗?”
向宜说惊喜也要报备,还给他举了这次的例子,就是因为两个人的信息差才白白浪费了好大一笔钱:“而且我们之前分开也是。”
“因为我们虽然在一起,但并不是有读心术。”向宜的声音闷闷地,跟庄单说,“我没有办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没有办法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总是什么也不说,我们之间就会有更多的误差。”
“可能很好的一件事情就因为这样变得很坏。”她说,“我们都会不高兴。”
大概是向宜说起话的样子很有理有据,庄单也没有跟她再深究,想了一下,就说“好的”,俯身,抱住还在床上的向宜,然后贴了贴她的脸,说:“我不想你不高兴。”又跟向宜保证,“我之后有什么行动都会跟你报备的。”
一月中,向宜结束了学校的全部工作,也正式放起了寒假。
原本向宜是打算过年那几天再回去,但向母跟向宇不知道怎么想起了教师的好处,纷纷打电话问起了向宜回家的时间,又说向宜挑的那几天正好是春运,到时候人很多,高铁站里人挤人,她不方便回来。
向宜犹豫了两天,在向母又一次打过电话以后,还是改掉了高铁票的时间,提前了四天。
周二下午,庄单回家,看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向宜。
自打两个人住在一起,向宜除了很少的时间会去跟朋友聚餐又或者到亲戚家吃个饭,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家里的空间都被向宜堆得满满当当,也显得很温馨。明明家里很多物件也没有动,但当向宜把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到箱子里,庄单就是感觉到空荡。
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庄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走到向宜的边上,很小声地叫了她的名字,说:“向宜。”
明天一早的高铁,向宜拖到现在才收拾,忙着整理东西,没有太注意庄单的语气,嗯了一声,又道:“怎么了?”
“向宜。”他明知故问,“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啊。”
向宜点点头,又塞了一件毛衣进去,头也没回地说:“我前几天不就跟你说了要改签吗?”
庄单抿了下唇,说:“我记得。”但他还是有一点儿不高兴,因为要分开也觉得向宜回家是一件坏事一样。
庄单不说话了,向宜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表现,转过头,看向庄单,发现他的表情果然不太好,眼睛很低地垂下,人也很安静地站在了一边儿,就看着她。
不知道怎么了,向宜也不太想收拾行李了,扭过身,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想了想,对庄单说:“过完元宵节我就回来了。”
“那也很久。”庄单有一点儿烦,语气也不太高兴,说,“你现在提前回去一周,春节到元宵还有两周,零零碎碎加起来,我们要有一个月不能见面。”
牵手好像也不能缓解庄单对分离的讨厌,庄单半低着眼,说完了“真的很久”,又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恢复理智,表示自己理解,说:“算了。”
“你也很久没有回家了,不是都说常回家看看吗。”庄单自顾自地点了下头,似乎这样就能增加言语的可信度,道,“应该的。”
先前的时候庄单总是很独立,自己也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他对任何事情或者任何的人都没有表现出自己会产生依赖,向宜之前也没有觉得庄单这么黏人,到现在才算看到了他自己怎么说服自己,大概是觉得他的样子有一点儿可爱,所以向宜也伸手,又去碰他的脸。
庄单的脸很柔软,垂眼的时候显得睫毛也长,样子很乖,向宜才想扫一下,庄单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向宜。”庄单把她的手放在嘴唇上,很小力地贴了贴。
明明只是最简单的触碰,也没有任何更深的含义,对向宜来说也跟之前无数个日夜一样,他们只是很自然地碰靠在一起,但向宜仍然觉得温暖、安全,让她觉得自己也变得柔软。
“向宜。”庄单偏开了一点儿视线,但声音润了许多,抿了下唇,含住了向宜的指尖,轻声说,“你要快一点儿回来。”他说话的声音更小一点儿,但还是告诉她,道,“我觉得我会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