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我家吃午饭,保姆做的午饭不就浪费了?”陆海杨不太接受粮食在自己面前浪费,但又觉得宋星书这种有钱人不一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内心陷入纠结。
宋星书说:“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和她说不用准备今天的午饭了。”
电梯在二十层停下,宋星书带着他走出电梯间。
一走出去,陆海杨就被面前奢华的高门震撼了一下。
这栋楼里每一层的楼高都要比其他普通商品楼的楼层更加高耸宽阔。
陆海杨跟着宋星书走到门前,“这是中间那一层?”
“是最下面的那一层。”宋星书打开门,让开进门的位置:“请进。”
陆海杨站在玄关没有动,先往里面看了眼,然后转身等着宋星书走到自己身边。
宋星书俯身从柜子里找出一双崭新的拖鞋,“黑色怎么样?”
陆海杨顿了几秒,问:“还有其他颜色?”
宋星书索性蹲下来,仰头看着他,耐心地应:“还有白色。”
“黑色就可以。”陆海杨换上拖鞋,见宋星书也换上了一双和他脚上拖鞋差不多的黑色拖鞋。
“保姆刚才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菜,已经处理好了,我想待会儿带去你家。”
宋星书领着他往里走。
这一层的装修风格是低调但精致的现代风,有两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摆了许多葱郁的绿植。
宋星书先去厨房看了一圈,把保姆带来的东西全拎出来放在岛台上。
“一楼主要是餐厅和会客室,我们去二楼吧。”
陆海杨也发现这一层没什么生活痕迹,大概是宋星书在家的时候除了三餐时间很少在这一层活动。
跟着宋星书上了二楼,陆海杨上一次透过手机屏幕看到的画面,这一次变成了眼观可及的现实。
二楼的装修就显得更有生活气息,被分成了风格迥异又十分相宜的两部分。
他每天都能看到的那一半空间,在每个晴朗的日子都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一层暖光。
落地窗前铺上了暖色的羊毛地毯,还有一张看着就很束缚的暖黄色的沙发,靠墙立了两排连接天花板的书架,旁边挂着一些陆海杨认不出来的绿色垂藤植物,像是在阳光中下了一场生机勃勃的绿雨。
一切都完美符合陆海杨对家的幻想,就连沙发旁边立着的落地灯,也是没有棱角的圆滚滚的球形。
而另一边的布置更加冷淡,陆海杨只在上次视频的时候匆匆瞥见一眼。
深色厚木酒架旁边立在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上方坠下的水晶灯条在每一次亮起都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但每一束光都是冰冷的,宛如一场永不谢幕的湿雨。
这样的场景,似乎很适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一些冷静的思考。
陆海杨走到酒架旁的落地窗前,俯瞰海市繁华的街景。
宋星书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清水,说:“这里的夜幕很好看。”
于是陆海杨才发现,在酒架的旁边,还有一个圆滚滚的饮水装置。再仔细些,他才发现在每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都放着一些很有生活气息的小物件。
陆海杨捏着杯子缓缓收回视线,想起他今天过来的目的,不太放心地问宋星书:“你之前给人剪过头发?”
“没有。”
宋星书的回答让陆海杨瞪圆了眼睛。
“但你不用担心,”宋星书不急不缓,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有很多给小狗修理毛发的经验。”
“……”
陆海杨这下真的开始担心了。
宋星书继续说道:“之前我奶奶和爷爷在这里陪我住了一段时间,他们的萨摩耶一直是我在打理。”
宋星书找出一套还没拆封的专业设备,先在地上铺上之前剩下的小狗尿片,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对陆海杨示意:“我们现在开始吧。”
陆海杨在坐下之前内心陷入剧烈的挣扎,好几次他都想要直接拒绝走人算了。
念头每次冒出来,他看到宋星书认真的表情,又觉得或许可以试一试。
反正已经不会比现在更烂了,陆海杨破罐子破摔地想,大不了他从宋星书家里出去就剃光头。
宋星书又去找一条崭新的浴巾围在陆海杨的肩膀上,然后拿起剪刀咔嚓比划了一下,在陆海杨听来跟死亡宣判差不了多少。
眼不见心不烦,陆海杨在宋星书剪下第一刀的时候就坚定地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后,宋星书放下手里的专业剪刀,用毛巾仔细地擦去陆海杨脖子上沾着的碎发茬,“可以了。”
陆海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但看宋星书的表情显然相当满意,他邀请陆海杨:“我带你去洗手间看看效果。”
陆海杨平静的起身,心里没有抱什么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