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云洹真君派她来无上天宫看守月华殿,未说明理由。
流苏不解,神君不用她伺候,她这个侍女来这里是当摆设的么,直到今日见了南烟姐姐,她才明白真君为什么派她过来。
“原来云洹真君是要我来侍奉南烟姐姐的!怎么没早说清楚呢,我还以为云洹真君嫌我在云顶天宫吃白饭,要撵我走了呢!”
“怎么能走呢,你说好就在我身边陪我的,这么快就忘啦。”南烟笑着回。
两人说说笑笑,转眼日暮,殿门被推开。
应淮一回来,流苏对南烟眨眨眼,立马识趣地走了。
殿门再度阖上,余下两人四目相对。
“呀呀呀,神君大人回来了。”南烟笑着对应淮张开双手,一脸乖巧求抱抱的模样。
她知道应淮生气,便撒娇哄他。
“胆子大得很。”应淮眉目冷沉,走到南烟面前,抬手打了下南烟的伸出来的手心。
“你知温卿容可信与否,就敢与他合作,引凤亦押你来应崇面前,就算凤亦不动你,又如何保证应崇不对你下手。”
生死一念,对凤亦和应崇来说,碾死一个修为不高的小妖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南烟从蒲垫上站起来,笑着抱住了应淮的手臂,“怎么会呢,我现在可是魔尊最最心爱的女人,我还有用呢。再说不是还有你呢么,有你在,我才敢放手去做呀。”
她将头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软声说:“而且温卿容说的有道理,只有这样做,两界明摆着撕破脸,紧接着两界交战,应崇才有理由调你去战场,才能……”
“设计布阵,杀了你。”
“他如何杀我,若我没有和魔界两败俱伤,他亦是不敢动手。”应淮还算了解应崇,能猜出应崇心中所想。
“阿烟,你实话告诉我,这次以身犯险,是想救耀月?”应淮也很了解南烟,知道她是个心软的人。
南烟认真想了想,说:“温卿容说,她是拼了命将我保下的,她虽没有养育我长大,但生恩也是恩,如果当真是因为生下我而变成现在这样,我实在难以漠视,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她也是母亲,有值得她去拼命守护的至亲骨肉,以己度人,邺漓他们自小失散,也是受尽苦楚,她只有生恩,没有尽养育职责。
邺漓他们都能原谅她,真心待她,那若她的境地和孩子们一样,她也愿意相信这份亲情,相信自己的母亲。
所以……
“我要救她。”南烟坚定道,“只要拿到聚魂灯,她就能醒过来,我就可以亲口问问她当年的事。”
“好。”应淮手掌从南烟的鬓边抚过,笑着道:“我的阿烟,怎么这么可怜呢。”
爹不疼娘不爱的,实在可怜。
“不过还好遇到我了。”
应淮自以为,他和孩子的存在可以填补南烟许多遗憾。
“是么。”南烟暗自撇撇嘴。
煞星啊,摊上这么个命苦的男人才是可怜呢!
是还好她有了天道点拨呀,不然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她往下活了不到一百年就死了。
没找回孩子,没见过亲人,更没来得及和应淮成婚。
南烟叹气,一脸怜悯地看着应淮,“你更可怜,不过还好遇到我了,还是你谢谢我吧。”
应淮:“?”
“谢你什么?”
南烟认真想了想,“太多了,数不过来,总之你这辈子还不清了。”
应淮笑了,手指点点南烟的额头,提醒道:“阿烟,没过河不能先拆桥,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啊。”
“怎么,你还要报酬不成。”
南烟瞥了应淮一眼,揶揄道:“使唤你还要报酬,阿漓他们就不会,果然男人始终比不上亲生的孩子。”
应淮朗声笑起来,拉着南烟的手腕,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我能做的,他们做不到,差使人干活总得给报酬,况且我要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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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两界风声鹤唳,形势严峻。
魔界整顿大军安置在荒墟外,上清域也不甘示弱,往荒墟输送天兵,打上了擂台。
互相叫嚣一阵,终于,魔君寒舟出面,与驻守荒墟的玉衡仙君面谈,让南宫寻转告帝尊应崇,三月内若不将人交出来,两界必定有所一战。
“什么人,魔君既然张口了,不如与我说清楚你们要的是谁,我也好转达魔尊之意。”南宫寻问。
寒舟:“自然是对尊上最重要的人,青鸾一族趁尊上不留神将人掳走,生死不知,是在逼我魔界出兵,无视尊上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