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指桑骂槐这方面颇有心得，一班的数学老师气得眉头拧成疙瘩。
“冯白，你几个意思？你学生考试晕倒关我们什么事，输不起啊？”
有些话点到为止，说破免不了又要争吵一番。
年级主任怕事情闹大影响同事关系，连忙笑呵呵地打圆场：“既然竞赛名额已经定好，事情就算过去了，你们俩都少说几句，学生还在这，让他们听见了不好。”
冯白懒得理年级主任，抬头对林司恩笑了笑，安慰她说：“没关系，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输。错过了奥数竞赛，那咱高考就好好加油。我看了你其他科的成绩，进步都很大，保持这个劲头冲下去，一定能考到你想去大学……”
林司恩从办公室出来，脑中一直在思考冯白的话，连左叙跟在她身后都没有发现。
雨后的校园冒着湿气，残花落叶随处可见。
林司恩穿过打扫卫生的人群，发间掉了片嫩绿的叶子。
“等一下。”左叙叫住她。
林司恩假装没听见，加快步伐。
走进小公园，四周没什么人。
手臂突然被人握住。
左叙强硬地拉过她的身体。
林司恩神情错愕：“你……你做什么？”
左叙一言不发，轻轻抬手拿掉她头顶的树叶。
“谢谢。”
林司恩面色微红，尝试着抽回手。
左叙紧扣她的腕部，深幽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眉眼堆积着些许不知名的情绪。
林司恩哪里见过他这样，一时间经不住有些紧张。
“你放开我！”她色厉内茬，细长的睫毛仿若蜻蜓的翅膀，轻轻颤抖，忽闪着撩过他的心弦。
左叙气息稍沉，手从她的耳侧穿过去，掌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
林司恩头皮发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视线中，她曾经仰慕的，敬重的，魂牵梦萦的少年，被欲念浸染得红了眼，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要强吻她。
林司恩心里一阵难过。
他不该这样的。
他不能这样，给她带来风雨，又来欺负她。
林司恩满腔怒意，在左叙吻过来前，奋力挣开他的怀抱，一巴掌狠狠地甩过去。
“啪——”清脆的响声终止了最后的宁静。
脸部痛感强烈。
左叙动作一顿，看到她眼中恨意汹涌，他却突然笑了。
“林司恩。”他温柔地喊她的名字，松开她的手。“你就一直恨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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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结束，周北岐和网球队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回教学楼。
他手里提着个酒红色礼盒，外面一根金色丝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
丝绒材质，手感丝滑，微带光泽感，光看着就知道很贵。
杨子然垂涎欲滴，哈喇子流到嘴角。
“岐哥，里头什么东西啊，怪精致的。”
他说着，忍不住想偷看。
周北岐一个眼刀飘过去。
杨子然捂着脖子往边茨身后躲，“哇，岐哥的眼神想杀人，人家好怕怕。”
“滚。你恶不恶心啊？”周北岐笑骂一句，拎着盒子大步流星往前走。
杨子然咽了口唾沫，慢吞吞地跟在队伍后面。
经过教学楼之间的连廊，他往楼下看了一眼。
从他那个视角，可以看到大半的花园景色。
动态视力好到爆炸的他，几乎一眼就瞥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卧槽，那不是司恩学姐么？她跟你们年级大神在小花园干嘛呢？”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周北岐望向小花园的方向，脸色阴沉。
杨子然像个八卦的导播员，急得嗷嗷乱叫。
“我去，他们靠得也太近了吧？”
“啊啊啊，他怎么能搂学姐！”
“草草草，要亲上了！”
“他妈的，那个死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学姐快拒绝啊！”
“哇噢，终于推开了，学姐好样的！”
杨子然隔空给林司恩加油打气，嗓子都快喊破了。
周北岐眉头紧皱，脸色白了又青。整个人的心情就像风暴中心的潮汐，大起大落。
他握紧拳头，和其他人说：“你们先走。”
魏卓光瞥了他一眼，笑得别有深意。
杨子然还想继续观摩，边茨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看什么看，想活命就跟着上来，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子然尖叫抓挠着被其他队友齐力拖走。
林司恩推开左叙，跑出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