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淡淡掀眸,踱步向他走来。
他边走边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露出一只缠绕绷带的手臂,一种特别的色气感扑面而来。
纪纶顾不上这种被引诱的感觉,被另一种猛兽锁定猎物的深沉压迫感笼罩着,放下毛巾不断往后退,直至一屁股跌坐在床边,他退无可退皱眉道。
“我不记得,我们是这种程度的关系?”
顾容与小腿抵在他膝盖,微微俯下腰敛眸,“这样他们总会相信你了。”
是他先有的打算,他是在配合演出。
纪纶闪躲了下目光,下巴很快被人掰正,“你不是很喜欢相信自己的本能?”
他知道他为什么跟崇明走。
既然如此,何妨再试试他的本能会不会选择他。
纪纶上半身倒在床上,一边是无路可逃,一边是前襟打开,任君采撷。
按阿瓦利埃的意思,他本来也要讨好顾容与,以换得两方的合作。
顺水推舟自然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何况他怎么能不战先降,畏惧区区一个挑战。
可道理是如此,当他的浴袍被彻底扯掉,身体处处泛起的颤栗都在说明他的心口不一。
顾容与毫不客气地趁虚而入,在要进一步的时候,覆盖下来的身体忽然一僵。
纪纶手臂抵住他心口,眉头一扬:“你搞错了一件事。”
决定他留下还是离开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纵然他具有决定权的事微乎其微,在这事上也只能由他决定。
而他留下帮助救国军,是因为喜欢杜桑,喜欢姚琳米娅和萨洛克的所有人。
他们的存在让他看到一种可能,一种在灰暗世界看到希望之光的可能。
所以即便华龙国方面不同意,他也会不遗余力促成这场革命。
这不是顾容与能改变的事情。
“顺便,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已经不是会被轻易挑逗就失去理智的……”
一下刺痛打断他的话。
顾容与发狠似咬在他后脖颈,仍然找不到那块他亲吻过无数次的软肉。
他的腺体,早在实验中剃去了。
没了腺体,他就能战胜Omega对Alpha的天性依赖与臣服。
牙齿撕咬的疼痛渐渐散去,在他忍不住推开他前,顾容与先停下了撕咬的动作。
手臂桎梏他的力道放松,他搂着他,心口贴着心口,身体微微颤动地发笑,“自欺欺人的纪中校,你的心脏,不也在加速跳动吗。”
纪纶蓦的闭上眼睛。
后颈那抹温凉的指腹温度,顺着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下。
他下意识想要抗拒,滑过肌肤的酥麻,身体内部抑制不住涌起的颤栗,种种本能反应都在提醒他,他们本该有此深入的纠缠。
意识忍不住涣散,恍惚中他想起连日来的漂泊颠簸,让他想找到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能。
先是发现失忆,怀疑自己的灵魂真实。
后是崇明改造他,让他恢复了这小半年的记忆,却还是感觉到一种无依无靠的寂寥,茫然不知所去。
顾容与半强迫的行为,他生不起抵抗意识,反倒想从他的某些亲密举动中找寻到熟悉感。
这种感觉不同于第一眼看到崇明的安全感,顾容与带给他的更多是一种舒服的放松感。
好像他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他可以在他这里小小松懈地偷懒一下。
“你……”无端依赖那种感觉似,他再撑不住似软倒了身体。
正处于敏感期的Alpha,轻易发觉了他半推半就的态度。
顾容与动作原本有些不符合他绅士外表的粗鲁。
说着“你搞错了一件事”的纪纶目光奕奕,眼里充满理想目标,是要逐渐远离他的,不属于他的存在。
仿佛流沙从手心不受控制消逝,他把握不住也留不下。
有一瞬间他是丧失理智,失去控制的。
眼前一闪,人已经被他剥了衣服,强制压在身下。
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强留不住,他开始放纵本能的欲.望,尽情使用粗暴的方式占有眼前的人,以此证明他没有脱离他的控制。
同时发觉纪纶柔软的态度,他也在试图用如水的温柔一点点包裹他,融化他。
然后在纪纶失去理智,软倒在他身下时,他用行动证明——
就算他没了腺体,他也能标记他。
“让我看看你……”
手指撩起纪纶湿漉漉的刘海,止与唇边落下一吻。
他把头埋在纪纶身前,像受了伤的野兽一样喘.息发颤。
慢慢的,眼前浮现出在晋王城地下溶洞的一幕。
情到深处的纪纶在朝他伸出手,拥抱他,抱住他脖子,将同样发颤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致命的欢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