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抱着被子的人被骂了也不恼,只轻柔地拉下被子,侧身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耳根通红又满脸愤懑的样子。
因为过于生动,所以忍不住低头啄了啄对方的耳垂。
低醇的声音在谢挽星耳边漾开:“谢谢哥,不管这事最后能不能成,都谢谢你。”
谢挽星有些烦躁地偏过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跟肖叶丞之间的梁子还没解开,但一夜过去,自己好像就推不开这个人了。
分明前一晚自己还明确地跟对方表达过厌恶,这会儿靠得这么近,倒显得他言行不一。
“离我远点儿。”谢挽星脸上的热意分明还没褪去,语气却冷了下来,想要跟过去一样把人往外推。
肖叶丞倒是听话,还真就放开了他,但他并没有走远,还是乖巧地坐在床上。
他手肘支着膝盖,脸轻轻贴上小臂,就那么歪着头,留恋地盯着谢挽星瞧:“我离远了,哥。”
肖叶丞这一句,反倒让谢挽星说不出话来。
人家都有求必应了,自己还能挑什么呢?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扭头瞥了一眼,发现肖叶丞身上穿着浴袍,干干净净的,带着让人放心的洗护产品的味道——洗护全线都用的无味产品,这是万盛这商务酒店的特色。
他撇撇嘴,看起来自己才像是那个宿醉的酒鬼似的。
肖叶丞的浴袍在方才的活动中松散开了一些,锁骨至胸口的肌肤堂皇地显露出来,让人忍不住注目。
谢挽星很自然地注意到了对方脖子上细细的链子,尾端挂着一枚圆环,设计简单,却不显廉价。
他有些疑惑地盯着那圆环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似曾相识。
肖叶丞顺着谢挽星的目光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随后捞过自己的项链,稍稍往谢挽星的方向凑近了些,但他记着对方刚刚的要求,没敢凑太近。
“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他说着,脸上浮现出赧然的笑意。
“上次你来星生的时候不是不许我再戴这戒指么,我就取下来了,但这毕竟是见证我们契约的东西,我还是想带在身边,就……”
就串成了项链,放在了离自己心口更近的地方。
谢挽星:“?”
他回忆了下,上次去星生的时候……
当时他质问完两个人订婚的事后,确实厉色要求了对方不许戴戒指来着。
那时候他烦肖叶丞烦得要命,巴不得能跟对方撇得一干二净,他瞧对方还大喇喇地戴着订婚戒指,当然心有不忿,做出这样的指令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至于他自己的那枚戒指,好像订完婚就随手丢在哪里了,也不知道是在谢家宅子里,还是在北山区的别墅里……
谢挽星强行打断了自己的念头,反正一个订婚戒指而已,还只是个铂金素戒,大不了以后赔给对方。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对方的胸口和戒指上,却没料到对方先就这事儿开了口:“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这样的事,但……这项链可以让我戴着吗?我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肖叶丞表达请求的时候,双眸就那么缠着谢挽星,黏腻如夏日的汗水,让人挥不走又躲不开。
谢挽星的眼神只在他脸上停了一秒就很快挪开了,他生硬地下了床,光着脚,地板的凉意很快就顺着脚掌传上了大脑,让他浑身一颤。
“随便你。”他轻声回了一句,随后就往浴室走去。
只是刚迈出去两步,他的手腕就又被飞扑过来的肖叶丞给扣住了。
谢挽星:“?”
“哥,穿鞋。”
肖叶丞在确保自己可以继续挂着戒指后显得愈发殷勤,忙不迭地翻身下床,为人取来拖鞋,甚至还怕人不会穿似的,自如地捏着对方的脚腕,想要为人套鞋。
谢挽星在一只脚已经被带绒的拖鞋给套住的情况下才反应过来,不太好意思地缩了缩脚:“我自个儿来吧。”
但肖叶丞并没有给他这个逃脱的机会,脚腕被温热的手掌给锁住,没一点动弹的余地。
肖叶丞肤色略深,与谢挽星白皙的脚踝形成对比,只要他稍稍用力,似乎就能把那偏细的脚腕给折断似的,但他偏偏动作轻柔,在确保对方的脚不会乱动后,引着对方穿上了鞋。
他为人穿好鞋后,仰起头来,眉眼含笑,短发毛茸茸的,像没心眼的大型犬:“哥,你去洗澡吗?”
谢挽星将手背在身后,指尖抠了布料好一会儿,才止住抚摸对方脑袋的念头。
他绷着脸,语气比方才还要生硬:“不洗,我拾掇一下就回”
肖叶丞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眉毛也松松垮垮的,像大型犬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主人奖赏的样子:“可我叫了早餐,不吃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