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泊则眼神柔情地盯着我问。
“要是扔过来的是刀,玻璃,燃烧瓶,你想过没有?”
……
“来不及想那么多。”
叶泊则听到我的回答沉默了几秒,吐出两个字:
“傻子。”
我哽咽了一下,说:“我保护你,你还要骂我。你也太——过分了。”
“怎么,还要颁个见义勇为奖给你?”
……
我有点生气地不想理他,就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揉了揉酸痛的膝盖,估计是磕出淤青了。但是我怕被叶泊则笑话,又放下了去揉的手。
哪知道叶泊则直接蹲在了我面前,捞起了我的腿,要拉我的裤管。
我连忙要收回腿。
就感觉到叶泊则手掌覆盖在我的膝盖上,皱眉叫我别动。
我就只好看着他拉起我的裤管,膝盖上红了一片,有点肿,但是没破皮。
“坐着别动。”
他去了厨房一趟,回来时手里拿了冰袋。
“我自己来就行。”
我想要自食其力。
他拒绝了我的请求,并且把冰袋直接放在了我的膝盖上,冻得我一直往后缩。
“嘶,我也不是很疼,要不别敷了。”
大冬天,敷冰袋,真的有点受不了,不如疼着。
我皮糙肉厚的,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叶泊则把冰袋扔在了茶几上,用他凉凉的手心包裹住了我的膝盖。
“现在又娇气了,刚才不是还把自己当战士吗?”
他开口就嘲笑我,虽然语气温柔,但内容着实尖锐。
我被他说的委屈又鼻酸。
“那是因为,我怕你受伤。”
他勾起嘴角,眉毛微扬看了我一眼,又换了只手替我按。
“有什么好怕的?”
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身上流点血或者死一次。
“我死了也轮不到你当寡妇啊。”
叶泊则把自己说笑了。
我看他那个样子,就有种无处着力却又苦涩的感觉。
我觉得我是被烟雾弹熏傻了,我究竟在这个时候在心疼什么,是心疼自己当不了寡妇吗?
“因为喜欢……爱。”
我感觉他的手心一停顿,我的膝盖酸酸麻麻,如同我此刻的喉咙。
想说千言万语,但又怕自己词不达意。
所以如同一个生硬的语言翻译机器。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和他分手?”
叶泊则有趣地瞧着我问,好像我是个心口不一的骗子。
“这是两码事。”
我哀戚地望着他皎洁光滑的脸蛋,克制地袒露心声:“我是个贪心的人,我想要拥有全部的你。刚才那一刻,我甚至愿意为你去死,但是我又很胆小,怕知道你对我这么好,也对别人这么好。和房尧在一起,我不会嫉妒别人。”
叶泊则听了我的话,低头一笑,手掌摩挲着我的腿。
我见他不说话,心一下子就坠到了地狱。
“嗯,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把我的裤管放了下来,说:“我送你上去。”
我以为他要怎么送,结果他熟练的把我抱了起来。
我在他的胸膛里沉迷了片刻,又把自己的脑子里那些粉色记忆都给甩出去。
他抱我去了二楼的唯一的卧室。
我一下子局促起来,问:“我们……睡一起吗?”
叶泊则瞥了我一眼,说:“我去楼下睡。”
“噢噢。”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
“晚安。”
叶泊则头也不回的说道,顺手带上了门。
我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把没说出口的晚安咽了下去。
一晚上我都没睡好,第二天被闹钟吵醒,一下子还有点懵,直到下床感觉到了酸痛的膝盖,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拉开窗帘看到的白雪皑皑的群山和花园。心情如同雀鸟般飞了出去。
我穿好衣服,不确定叶泊则起床了没。
我迈着不太麻利的的腿下楼,发现客厅的窗帘厚重地拉拢,暖气足得像春天。
我一下子停了脚步,看到了沙发上,叶泊则盖着被子,半个脸埋在枕头里,还在熟睡。
他怎么睡在这里?
我脱了拖鞋,悄悄向他走近。只看到他耳朵,睡的红扑扑的,可爱又温顺。
我不想吵醒他,便自己跑到了花园里。南方的雪夹杂着雨,所以很松,我抱起一片就融化成了水。
我捏了好半天,终于捏好了一只兔子。虽然很粗糙,但是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来是兔子的。我把兔子放在了窗台上,一起身就听见门开了,叶泊则捂着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望着我。
我献宝似的把我的兔子给他看。叶泊则看了一眼,说:“什么玩意儿?”
他嗓音还有些刚睡醒的鼻音。
“兔子!”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