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时鸣愣了一下,“怪不得。吴少尉是什么时候入伍的?多大了?”
冯成修:“他和郑少校一样,都是上将的崇拜者和追随者,刚成年就入的伍,吴少尉只比夫人大一岁。”
沐时鸣了然颔首,又问:“郑少校的遗体真得无法再找到了吗?”
冯成修摇摇头,“找不到了,科技再怎么发展,也不是万能的。”
想到芮华峰去世一个多月,他家里才知道这信息,沐时鸣又问:
“郑少校牺牲,他家里人知道了吗?”
冯成修又摇下头,“抱歉夫人,这个我不清楚。”
沐时鸣知道他没骗他。
也是,冯成修只是最高军事指挥官家的管家,不是军人,不知道很正常。
沐时鸣判断,郑凌志的家人很大可能还不知道他牺牲的消息。
因为最高军事指挥官的飞船遇袭之事,至今都没对外爆出一点消息。
这个消息不爆出,所有在那次袭击中死去人的名单都是保密的。
包括突袭方死去的人员。
这也是沐时鸣至今想不通的一件事。
秦坤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从现有公开信息,他初步判断,突袭秦坤飞船的势力应该不只一方,会很复杂。
不过,肯定是以主战派为主谋。
恒诺星球本就是原主战派的基地,相较其他地方,这里的残余力量最强大。
或许,那次突袭是主战派联合多方,做得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次正面反扑。
虽然以失败告终,并不意味着反扑就此结束。
秦坤迟迟不公布此次被袭事件,怕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沐时鸣猜不出这条大鱼到底是谁?
对于芮华峰,他也不愿细想。
自古成王败寇,这就是现状,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就算理性知道,也无法战胜感情。
受沐振的影响,沐时鸣一直对派别间的政治站队不感兴趣。
骨子里,他也只想保持中立,独善其身。
所以,自小他立志成为一个保持中立之态度,独立之判断的法官。
却都事与愿违。
就要到午饭时间,冯成修先忙去了。
沐时鸣一个人躺在躺椅上,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也没个头绪。
昨晚没睡好,渐渐得,有了困意。
他懒懒蜷缩起身体,双手搭在躺椅扶手上,微歪头,紧闭双眼,整个人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
昏昏欲睡。
在周围绿植的环绕下,他俨然就是一幅绝色美人图。
秦坤走进来时,看到美如图画的沐时鸣,眼睛再也挪不开。
阳光照在他透白的修长手指上,根根分明,反射出一层朦胧的光晕,宛若精雕细琢的极品羊脂玉。
秦坤的心脏像漏了一拍,情不自禁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只剩半米就到他身边,秦坤猛然停下脚步,神色顿时僵住。
明明绝美如斯,如此舒适和谐,他却看到沐时鸣眼角滑出两行清泪。
那泪在阳光下,晶莹清透,点点闪烁。
刺得他生疼。
他以为他的omega在睡觉。
可,他在轻泣。
无声的。
秦坤本想替他擦掉眼角的泪,看到他没戴防标颈环,怕自已的出现会吓到他,远远驻足片刻,便悄悄退了出去。
遇到迎面而来的冯成修,冯成修问他:“上将见到夫人了吗?”
秦坤:“见到了。”
冯成修:“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上将是和夫人一起在阳光房里吃吗?”
秦坤整理一下军装,“不了,我还有军务,夫人一个人吃吧,照顾好他,我走了。”
“哎……”
冯成修没叫住他。
刚进门不还说,想趁中午这点时间来看看夫人,正好和他一起吃顿午饭的吗?
怎么说变就变了?
难道两人这别扭还在闹?
啧,这要闹到什么时候?
之后近半个月,秦坤每晚回来都被沐时鸣拒之门外。
每每这个时候,冯成修看到秦坤只是轻拧一下门锁,发现被反锁时,再没多动,后退两步,站在门口,盯着那门锁不知想什么。
他每天都早出晚归,这些天两人虽在同一屋檐下,却如同陌生人一样,没见过一次面。
这半个月,沐时鸣顺利通过了陪审员的面试,正式成为了一名陪审员。
名单刚录入陪审员名库没几天,他就被抽中参加一起贪污案件的陪审。
受审的人级别很高,是恒诺星球的副首脑宗政,级别仅次于首脑丰庆岐。
宗政一直是丰庆岐的政敌,两人可以说是两个政治派别在恒诺星球的典型代表。
在停战协议未签订之前,丰庆岐虽说是首脑,却处处受制宗政。
支持宗政的是主战派。
主战派把持着恒诺星球的经济命脉,秦坤没来之前,丰庆岐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