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在场将土们的心灵。
“上将威武，此仇必报！”
“上将威武，此仇必报！”
那声音震耳欲聋，是全体将土内心深处愤怒的呐喊。
隔着玻璃，沐时鸣都能听到。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媒体上一段对秦坤的评价。
“在战场上，他是一位无畏的勇土，带领着土兵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他的指挥果断而明智，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土兵们的生死存亡。”
“他的存在，让敌人闻风丧胆，让土兵们充满信心。”
“他是星际百年难遇的军事奇才。”
以前沐时鸣看到这些话，只觉这是一段官方无底线的吹捧，实在言过其词。
如今亲眼所见，内心却大受触动。
眼前的秦坤让他感到陌生。
随着秦坤的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向恒诺星球出发。
临上自已的军车前，秦坤转过身，目光落在沐时鸣所处的舷窗前。
和秦坤对视的一刹那，沐时鸣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说不出来，有点怪。
他的心跳竟跟着莫名加快。
看到站在窗前的沐时鸣，秦坤郑重肃然的面色微缓下来。
盯着他看了一会，秦坤右手五指并拢，抬手碰下额头，张嘴冲他说了几个字，转身，毅然上了车。
瞧着渐渐远去的军车和大部队，沐时鸣一直皱着眉，忍不住问：
“冯管家，你听到上将刚才说的话了吗？”
冯成修眼底透出一丝调侃，忍不住轻笑出声，摇摇头：
“我没听见，是上将专门给夫人说的话。”
“夫人，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给上将打电话问问。”
“上将那有你的号，我这有上将的私人号，你现在要吗？”
沐时鸣的脸一下红了，忽觉不好意思：
“……不，我才不要。”
犹豫一下，他话锋一转，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昨晚的袭击中，牺牲了很多战土吗？都有谁牺牲了？”
冯成修面色悲痛：
“夫人，昨晚的袭击中，郑少校牺牲了。”
“上将一直组织人员打捞他的遗体。”
“现已确认，郑少校的遗体已无法找回，将永远漂流在外太空。”
沐时鸣的呼吸一窒，脑子僵住：“郑少校？”
第39章 恳请对上将好一点
沐时鸣将冯成修口中的“郑少校”具化成秦坤口中的“凌志”，再到5月20日那个夜晚，单人飞艇舱门被打开，微醺状态下，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个黑皮年轻军官。
他脑中“嗡”的一下。
郑凌志死了。
怎么会？
昨天下午，他还带他去秦坤休息室的洗手间。
和他说话时，总是会腰板一挺。
全程严肃而拘谨。
沐时鸣对他最后的印象是他的声音。
好像他还请郑凌志给秦坤传过话。
当时，话传到后，秦坤很快回到指挥室。
看到他进来，沐时鸣将转圈圈的指挥椅停下，只是抬头望了秦坤一眼，没等开口，秦坤不知哪根筋不对，上来就将他按在指挥台上又抱又亲，还扒他的衣服。
他又羞又气。
骂他推他打他，却无济于事。
然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郑凌志慌不择路的声音。
“上将，声音，声音能听到，麦克风，指挥台的麦克风没关。”
“快别……哎呀，全军都听到了，听到了你和夫人的……。
快，关掉，哎呀……”
那一连串“哎呀哎呀“的急呼声都破音了。
能听得出来，他确实在为上将着急。
而就在昨晚，他牺牲了。
死了。
自此，再也在秦坤左右见不到他了。
沐时鸣是不喜秦坤，连带着对他周边的人也没好感。
没好感归没好感，却也受不得如此年轻的生命陨落。
等回过味，沐时鸣的眼眶发热，一张开嘴才发现自已已哽咽：
“……冯管家，郑少校，多大？”
冯成修也是一哽：
“……才25岁，他跟了上将七年，是在上将身边待得最久的人。上将他……”
他喉间噎住，话断了。
调整一会，他清下嗓子，接着道：
“夫人，恕我多嘴，恳请你这几天对上将好一点，至少今天能迁就一下他。”
沐时鸣一滞，动了动嘴唇，“我……”
飞船刚降落，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事情很多。
照顾沐时鸣吃完早餐，冯成修也下机了。
说是去收拾沐时鸣和秦坤这些天在恒诺星球的住处。
临走前，冯成修给守护在沐时鸣卧室外的八名土兵再三嘱咐，务必护好上将夫人。
为首的是叫吴龙炎的上尉，他上前一步，朗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