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蘅坐在路牙石上也不知道想什么，看着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沈蓦然抱着胸冷哼了一声，想了想才转身去了厨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才拎着一袋东西出来，对闷在屋里的苏念说：“我下楼扔垃圾。”
说完也不能苏念答应，拿着钥匙就下了楼。
在楼下，沈蓦然把手中的垃圾扔掉发出咣当一声响，孙蘅抬起头望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眼睛委屈的就仿佛是哭过，她坐在原地也不站起来，就这样巴巴的看着她。
沈蓦然瞧了她一眼，抬脚走了过来。
“你还来我家楼下蹲着干什么？”沈蓦然站在她三步之遥的地方问到：“普通朋友也值得你在楼下等那么久？”
孙蘅拍了拍屁股起身，走过来解释：“不是普通朋友。”
沈蓦然说：“你在你妈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孙蘅低着头犹豫了半晌，才说：“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让你赶紧离开而已，如果我妈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你以后会非常麻烦。”
沈蓦然一听就愣了，才意识到自己和孙蘅之间似乎误会了什么。
“你妈妈……”沈蓦然问道：“她是不是对你不好啊？”
孙蘅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然后对沈蓦然说：“你不是之前总是疑惑我的学历吗？如果我告诉你，是我妈在我上学的时候突然给我办了退学，你觉得她对我好不好？”
沈蓦然愣住了，过了半晌才走过来握着孙蘅的手，小声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那你能……把你家的事告诉我吗？”
俩人没有上楼，而是在车里呆了一会儿。
孙蘅不是个爱诉苦的人，不过她觉得沈蓦然也不是外人了，自己家里的情况她总得知道，毕竟往后她们两个还得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
在车里，孙蘅跟沈蓦然说了自己的情况：“我爸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熬了几年后带着我改嫁，嫁给了村里的木工，那木工也有一个半大的小子，比我大不少。因为家里不富裕，再加上那个哥哥好吃懒做，始终说不上媳妇，我妈就盘算着让我休学，回家给他生孩子。”
沈蓦然皱眉：“那个时候你多大？”
孙蘅想了想，说：“刚上高三，跟念念差不多的年纪。”
“那么小？”沈蓦然皱眉：“而且你跟你哥是法律上的亲属关系，是不能在一起的，她那是在犯罪。”
孙蘅笑了起来，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瞧着认真的沈蓦然，说：“农村没有学历的妇女哪里知道什么犯罪，她只知道自己的继子找不到老婆，就拿自己亲生女儿顶上，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嫁过去了正好省了彩礼和嫁妆的钱。”
沈蓦然看她笑就生气，捏着她腰间的软肉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讲？”
孙蘅揉了揉自己的腰，委屈的说：“我准备说来着，是你不愿意听……”
沈蓦然：“……”
也怪她当时在气头上。
好在现在说开了，沈蓦然就明白了。
“那之后呢？”沈蓦然问她：“你离开你老家，就来这里了吗？”
孙蘅点了点头：“刚开始没学历没经验，只能做服务员，后来进了后厨学了点手艺，再加上工作几年攒了点钱，就自己开了个店。”
孙蘅还跟她说：“你知道我第一家店多大吗？”
沈蓦然摇了摇头。
孙蘅比划着自己坐的位置说：“就这么大，前面伸出一个桌子，左边架个烤炉，做小笼包。”
“当时我选了个菜市场门口的摊位，一年租金才五千，我做纯手工小笼包，早上3点就得起来弄，5点多就开始卖，一直卖到上午10点钟收摊。”孙蘅对沈蓦然说：“我卖了一年的小笼包后又攒了点钱，雇了个大姐帮我卖，后来觉得光卖小笼包有点太浪费，毕竟我一下午都没有事，然后我又盘了个店，开始卖烤肉。”
孙蘅说起来自己做生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颓废模样，热情的跟沈蓦然说：“我早上卖小笼包，10点回家睡觉，下午4点钟去烤肉店，一直忙到晚上10点，回家继续睡，早上3点爬起来再去卖小笼包。”
听孙蘅这么说，沈蓦然微微蹙眉：“你就这样一直干？”
孙蘅点头，说：“就这样干了三年，包子铺换了新店面，烤肉也开了连锁，之后我手头有了一些闲钱，就开始学着人家投资。但我不投自己不懂的生意，就投这种小生意，回本快，利润高。”
沈蓦然夸她：“你还懂投资，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