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他没办好。
“先生，您罚我吧。”阿琛低头。
楚奚咬紧了后槽牙，许久才吐出个“滚”。
他让人查了这段时间和星星的出行轨迹，根本没有人上门给和星星做发型，他自己也没出去染过头发。
失控的感觉让他感觉到挫败。
但这怪不了其他人。
和星星没搬走之前他还能去人家楼下看两眼，但自和星星搬去泊杭湾之后，要是他不出来，楚奚根本见不到人。
厉泊砚就像是一只猎犬，对周围陌生的气息格外敏感，但凡他走错一步，就会进入对方的狙击范围。
所以楚奚只能静观其变。
不能靠近泊杭湾，但楚奚找到了后边的一条街，从那里也可以看到泊杭湾，只是不知道和星星住在什么位置。
直到某天楚奚觉得车里有些闷下去走了两步，刚到泊杭湾墙根，便看到一道身影从墙上落了下来。
像是一只肆意张扬的飞鸟，轻飘飘的、稳当当地落在地上，随后慢悠悠地晃进了酒吧。
他看着那人细长指间夹着同样细长的香烟，猩红的火光自他的呼吸间诞生。
朦胧间，和星星的脸庞在楚奚眼中清晰异常，心脏跟着胡乱跳了几下，他的灵魂像是跟着和星星跑了一般。
直到戚黎的身影出现，楚奚才回过神来。
对方在和星星面前吃了瘪，灰溜溜地离开，楚奚却十分小人地觉得对方活该。
楚奚一直都知道和星星是璀璨的烟火，他喜欢热闹，又讨厌喧闹。
他那样耀眼，但却是依靠着消耗自己的生命去散发出那让人炫目的光。
整个酒吧里，就和星星的眉眼与这里格格不入，但他的气质却缓慢地，像是腐烂的花朵，丝丝缕缕融入这个五光十色的地方。
“和律师，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楚奚上前打招呼。
对方迷离着眼看向他，眼中有少许的惊艳，不过那只是在看物品一般的欣赏。
和星星身边有过不少人，那些被杭淼筛选过的优良货物，又摆在和星星面前任凭他来挑选，此时此刻的楚奚，也变成了那些人中的一个。
不过他不要做和星星人生的过客，他想要融入和星星的生活。
和星星让他带他去酒店，可楚奚倔强地将人带到了家里。
白发的少年懒洋洋地搂着他的脖颈，笑望着他，“你知道我们即将是什么关系吗？第一次就到家里来？”
“嗯。”楚奚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在浴缸里放了热水，将人洗干净，又穿上自己的衣服。
“我的衣服有点大，可以吗？”楚奚问他。
和星星手撑着太阳穴，笑得眉眼弯弯，“可以啊，我喜欢穿。”
蚕宝宝一样的和星星被他放在床上，严严实实地盖好了被子。
“睡吧。”楚奚犹豫了几下，贪心地掀开被子躺到了和星星身边。
两人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他没去看和星星，对方从头到脚都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他的衣服，他的洗浴用品，躺在他的床上……
“这位……楚先生。”和星星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他从被子里抬头，一脸疑惑又带着调侃，“身材那么好，力气也不小，就这么睡吗？”
他看出楚奚是的确没想要干什么的。
“你是不是不行啊？”和星星语气十分欠揍。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但楚奚却半点都不生气，他反而觉得被窝里小小一只的和星星可爱得要命。
“不是，只是刚见面……”
话还没说完，随着哗啦一声，和星星掀开被子坐到了他的腰上，不许他反抗，“那就别废话。”
说着，看出楚奚还想要拒绝，和星星正色道，“如果你不干，我就去找其他人。”
“别去。”楚奚扣住了他的腰。
和星星说去找其他人，是真的会去找，他也不敢把人放跑。
跑了一次，这辈子可能就抓不回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和星星脸颊泛红氤氲着水光的眼睛毫不避讳地望着他。
楚奚喉咙攒动，字正腔圆地重复道，“楚奚，我叫楚奚。”
——
他知道和星星没心没肺惯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便跑了，也不给他留联系方式。
想要查和星星的联系方式可太简单了。
但楚奚用了最笨的办法，在和星星总是翻的那道墙下面等着他。
几天之后，蹲在墙边的楚奚再次接到了人。
“你呀，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和星星笑问他。
楚奚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脸，诚实地回答，“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和星星放开了楚奚的下巴，站直身体，手伸进兜里似乎在找什么，没找到，又蹙起眉头，“想睡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