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着你那么难受,我就想,我们南南以后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他把玉镯从盒子里拿出来,认真的给许弥南戴上,然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细细摩挲,“所以我才想到把这个镯子送你。”
其实周颂言是个唯物主义者,以前总觉得事在人为,可人类面对疾病时就是那样的渺小无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从前认为的“子虚乌有”的东西上。
如果这枚玉镯真的可以“护身”,那他祈愿许弥南一生远离疾病痛楚,平安顺遂、健康无忧。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许弥南的手腕上,润泽通透的玉镯将那腕子衬托的更加白皙纤瘦,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周颂言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又抓着他的手欣赏了片刻,说:“很适合你,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戴,收起来放着也是一样的。”
毕竟男人戴镯子的不多,周颂言也不太确定许弥南能不能接受。
许弥南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抚摸过腕上的玉镯,光滑微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甚至生出一种没由来的安心。
于是他摇了摇头,仰面看着周颂言,认真的说:“周颂言,我喜欢。”
不等周颂言回答,许弥南又自顾自的笑起来,问:“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他说到这儿,似乎又想起什么,忽然有点儿愧疚,“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
周颂言很好奇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一件事在脑子里拐八个弯儿的,他险些被气笑了,故意逗许弥南说:“合着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咱俩在你心里才刚定情啊?”
此话一出,许弥南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不该做的”事儿,心跳顿时错乱了一拍,红着脸推了推他,“当然不是……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许弥南的儿化音说的还有点别扭,周颂言听完更想笑了,伸手揉了把他的发顶,说:“你也知道不是,那不就得了?”说完,这人又偏头在他脸颊上偷了个香,“这个不算,以后补给你一个更好的,到时候你再准备。”
因为高考报名的需要,一中给学生们安排了一次体检。
周颂言和许弥南正在排队等着抽血,石兴洋打着哈欠走到他俩身后,把手搭在周颂言肩上,哀嚎道:“我去,我的视力又退步了,我妈知道之后肯定得骂我!”
江声就在他们旁边那一队,听到他这话,欠儿欠儿的凑过来,“没事儿兄弟,虽然你视力退步了,但你的成绩也没进步啊!”
这话忒损了,许弥南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都跟着颤抖。
石兴洋“嘶”了一声,反驳他:“谁说的?我这次考试可比之前进步了一名呢!”
两人小声打闹的功夫,前边儿就又测完了好几个同学,几分钟之后就听到医生说:“后面的同学准备一下。”
轮到许弥南了。
他在医生对面坐下,心里有点儿忐忑,好在周颂言知道他怕疼,就站在旁边陪着他。
医生拿出止血带勒在他的胳膊上,“握紧拳头。”
沾过消毒液的棉签头在皮肤上蹭了几个来回,冰凉的触感让许弥南愈发紧张。
下一秒,一只大手覆上了他的双眼,温热的掌心擦着薄薄的眼皮,生出些许痒意,许弥南眨了眨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明明眼前一片漆黑,他却觉得安心了许多。
周颂言轻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没事儿,抽完血咱们就吃早饭去,想吃什么?一楼的生煎包?”
许弥南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就感觉胳膊上一痛,采血针已经扎了进去。
第50章
闭着眼调整了一下呼吸,许弥南便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周颂言轻笑一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马上就好。”
果然,他话音刚落,医生已经把他胳膊上的止血带解开了。
许弥南松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一旁,想说点儿什么,却被江声抢了先。
那人乐呵呵的凑过来,故作吃醋的说:“颂言,虽然弥南是年龄小了点儿,但大家都是哥们,你什么时候能对我也这么温柔一回?”
郑凡在旁边点头表示支持,“人弥南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又不是你媳妇儿,抽个血你怎么关心成这样啊。”
“媳妇”二字措不及防的闯入耳朵里,许弥南心里一惊,手上拿棉签止血的力道也没控制好,差点把刚愈合的针眼又按出血来。
周颂言把许弥南变幻的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勾了下唇角,说:“我没媳妇儿,就这么个弟弟,不关心他关心谁?”然后他挥手哄开他们几个,“你们先去食堂,我俩一会儿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