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朝他摆摆手,“去去去,看不得别人努力啊?我这是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许弥南重复道:“一个礼拜?”
联想到上周薛映仪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想到江声和薛映仪大概是把话说开了,周颂言为他俩高兴,于是不再强求,只是拍了拍江声的肩膀,说:“那我们回去了。”
和江声他们道了别,两人走出教室,许弥南跟在周颂言身边,说:“周颂言,你要是想去畅乐,我也可以陪你去的,”他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不怎么会打游戏。”
虽然那个问题还没想明白,但周颂言向来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如今暂时把这事抛之脑后,他面对许弥南也就没什么别扭的了。
周颂言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也没有特别想去,就是觉得无聊,哎对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说周五要出去来着吗?”
“啊,”许弥南噎了一下,“一开始是要和肖霖一起去看画展的,但她临时有事,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
其实许弥南也不是不想去画展,只是他看周颂言这几天情绪不高,所以才想着陪他去畅乐打游戏的。
王叔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周颂言打开车门,跟着许弥南坐进去,随口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呗,正好我也挺想看的。”
许弥南略微诧异的看着他,“你还对画展感兴趣啊?”
等许弥南把地址告诉王叔之后,周颂言才靠在座椅上笑着回他:“这不受身边的大画家熏陶么。”
因为不是节假日,看展的人并不多,许弥南一边逛一边小声给周颂言介绍,一路走过去说的口干舌燥。
他讲起画来声情并茂、旁征博引,所以周颂言即使看不太懂,但也不会觉得无趣,偶尔还能提两个问题。
一圈逛完也才七点多,时间还早,两个人一人捧一杯奶茶,沿着路边散步。
晚风吹的人很舒服,许弥南嘬了口奶茶润喉,不由感慨道:“我什么时候能办一场个人画展就好了。”
许弥南的刘海长了一些,被风一吹就显得有些凌乱,头发飞起来甚至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偏偏此刻的他神采飞扬,笑意盈盈,就已经足够让人移不开视线。
周颂言又想起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
那会儿许弥南还留着半长的头发,肩头的发丝总是微微翘起来,他也不在意,热了就用皮筋把头发随手一扎,落下两绺刘海垂在耳边。
那时候他就想,这人挺有艺术家的范儿。
思绪回笼,他伸手揉了把许弥南的头发,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早晚的事儿,到时候我肯定第一个给你捧场去。”
他说话时语气很坚定,好像真的已经看到了那一天似的。
许弥南被周颂言逗笑了,仰着脸看他时眉眼清隽俊逸,又带着少年独有的稚气。面颊白皙,鼻梁高挺,巴掌大的小脸在路灯下更显秀美。
他挺认真的跟周颂言承诺:“好,等真到了那一天,我请大家吃饭!”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几乎所有人都在埋头学习,就连石兴洋和郑凡也开始临阵磨枪了。
尤其是江声,自从薛映仪生日过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课间也不玩手机了,不是做卷子就是找周颂言问问题。
但谁也没想到,薛映仪在这时候被找家长了,一向从不请假的何真真也没来上学。
几个人站在走廊里,看着薛沉良走进了宋葭的办公室,周颂言用胳膊肘戳了戳江声,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映仪什么也没和我说。”江声担心薛映仪被薛沉良刁难,这会儿也着急。
许弥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议:“咱们要不去门口偷听吧……”
虽然这么做不太好,但事急从权,三个人最后还是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办公室的隔音不好,宋葭的声音清晰的从里面传了出来,“映仪爸爸,您先别急,映仪打架也是为了帮助同学,我们没有批评她的意思,请您过来只是担心映仪情绪不稳定或者被那些人报复,所以就麻烦您今天先带她回家休息,后天再送她来上学。”
薛沉良皱着眉,目光很沉,“我明白,宋老师,但是这件事已经影响了我女儿学习,你们还是尽快处理好吧,还有,我认为映仪就不要再和何真真同桌了。”
话音未落,在一旁沉默着的薛映仪就立刻接住了他的话头,“这件事和真真没关系,我和她已经同桌两年了,没必要换座位。”
薛沉良被她当众驳了面子,没好气的“嘶”了一声,说:“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