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糍粑已刺去一盘,愤怒已达到顶点,骂也不行,打也不能打,实在气不过,云秀凸出眼珠,豁着嗓子,对他大喊:“你这是要夹多少,楼上还有姑姑姑爷,你太不像话!”
云秀见他不理,只顺着他领口一迁,他跐溜钻在地上哭起来,云秀听见哭心跟着发紧,就像当年打了赵本逵那一巴掌一样。如今还没打,那厉害关系已在心里演了一遍,眼见他已经站起来并进了凌老太房里告状,又听见凌老太问:“这是怎么了。”
“婆婆打了我。”赵维良哇了一声大哭。
“好!等你妈妈回来治她。”
“说话凭心地,讲冤枉事就在行,一指甲都没碰着,只是摸了一下,他就发痞鬼喊鬼叫。”一面又低声骂:“两耳招风,恶过雷公,听风就是雨。”
“我不跟你讲。”凌老太狠地将门一关。
本沫站在门外,隐约听见凌老太正打电话向朱倪告舌,说道:“朱倪,快回来,赵维良被她婆婆打了,你不要示弱,狠治她一回,就是当闹!看她女儿回来更是得意得神,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她来阴我就有办法治她。”
不到半刻,朱倪得了凌老太指令,叱咤赶来,一进厨房就把锅撂倒,锅盖掀飞,大骂道:“打烂你的锅,都不要吃。”一想到这个恶婆婆,从来没当自己人,如今还欺负上小孩身上,这口恶气不出难平。
这一掀把楼上一桌麻将停了,纷纷下楼看什么事。云秀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遍。朱倪哪里信,急喊:“你就是重自己的女欺负我是外人,把我当贼防我。”
本华咬着唇说道:“看看你自己,只晓得屋里横的角色,出去赚钱试试,自己没有本事,狗都要嫌弃,鸡皮小事做劲,出去赚钱才是本事。”
“你有本事不要回来!”朱倪喊道。
“我呸,这个屋你做了一星半点贡献没有,我是老头子早撵了你出去,撵了你再撵小的。”本华横了凌老太一眼,骂道:“老的不公,少的不敬,小的当魔王。你婆老就是坏事,小的教得目中无人,害了一代又一代,你将来自己看,看他长大有本事么,将来弱卵一个!”
“你敢这样讲,不要怪我不认你大姐。”朱倪道。
“不认得好,我信,你只要这样的本事!”本华冷笑道,接着目光扫向云秀,骂道:“你不是,大人没有大人量。房门上锁,你防贼,一屋烂东西,门要敲烂你的,今后你锁一次,我敲一次,看你日后还锁不锁,东西不要躲躲藏藏,孩子想吃就吃。”
她视线又锁住两孩子身上,仍骂道:“你两个鬼崽子,人小鬼大,鬼精鬼精。若还是一天到晚精精叫,我就吊起来打,你爸妈不打我来打,尤其赵维良,你再不听,割去你的卵,扒去你的皮,看你还敢不敢作怪。”
本红看了,一屋人都让大姐骂光了,看着朱倪嗒焉一声不吭又觉可怜,也假意劝朱倪,好气的说:“你上楼,消消气,大姐一直这么讲话,你们过好自己的小家,大家庭的事不要管!”朱倪带着孩子一灰溜上楼去了。
本君想说当说的大姐说尽了,看她没为难母亲,也就作罢“总是有股气想冲上去对她左右巴掌才泄气”忍了百忍,想着本逵中间人难做,不要搅了小家。
一时,大家坐在大厅里垂头丧气,本华说:“这个家难,一个家分三屋人,老的捞闲事,少的不理事,小的有样学样,个个窝里斗,自私眼浅。老娘是一个典型,私心自用。”
本红听着无意思,忽扭头看到本沫手上贴的膏药,便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贴的药膏好用吧。”
“手扭伤了,你怎么知道这药膏。”
“她买来的自然知道,没有跟婆婆拿,给了她很多。”
“你给她东西,她有进不出,她不会给我的。”
“我不信,你去问她要,她不可能不给。”
“你去拿可能有,我一定没有。”
本红听她怪里怪气说话,最是惹人嫌,恨道:“你就是跟娘老子一个德行,一样愚痴,家里的小事?斤斤计较,没本事怪脾气,合该你处理不好自己的生活。”
本沫一听合该,一听愚痴,字字刺在心里,赌气道:“我不会用她一针一线,即使手断了也不去要她东西。”本沫显出顽固的脸,再也不去问凌老太是她的底线。
本华看着妹妹,这愚痴的较劲,不是和朱倪一样令人嫌厌,她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骂道:“枉长白大,痴长里,去跟老人家计较,早就想说你了,从小就邋遢,如今还是一样,你看看你一身黑皮肤、篾旧的衣裳,越活越落后。”她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久久地望着,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