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暮修远深深叹了口气,吃完饭后,他问谈颜玉:
“你那位朋友在哪个隔壁市?”
对于谈颜玉的朋友,暮修远稍有了解,但了解得不多,尤其是一部分现在不在市区内的朋友。
见暮大教授有松口的趋势,谈颜玉立马老实交代:“在松山市。”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江城,松山市还真就是在隔壁。
不过距离还挺远的,过去还没有直达的航班,高铁倒是有直达的路线,过去需要五六个小时,不算方便。
暮修远试图让谈颜玉打消念头:“你知道路程有多远么?”
谈颜玉一脸认真:“我知道,不就是坐六个小时车么?我又不晕车,多坐会儿也没关系。”
一听就是没出过远门的,跟大学那会儿一样想法很天真,实践知识为零。
忍不住揉揉额头,暮修远好半天没说出话。
但他再次看向谈颜玉时,触及到对方认真的眼神,他还是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行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谈颜玉跟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好,只要能让他出门透透气,不管是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很快,谈颜玉将会为自己天真的想法付出代价。
收拾好行李出发那天,谈颜玉不止背上了行李包,还带上了随身物品——暮教授。
那天暮修远对他说:“别的我都不要求你,但是你这次出门我要跟你一起去。”
就这样,本来是他一个人出门透气,现在变成了两个人一行,跟小情侣出门旅游似的。
也有好处,那就是大头行李都在暮修远那里,关于行李方面的问题完全不用谈颜玉操心。
就连他背包里的东西也都是暮修远收拾好的。
上了车,谈颜玉才发现自己说的能熬五个小时路程的话有多么可笑。
他还没坐两个小时,就觉得脑子发蒙,需要暮修远给他剥橘子吃才觉得好了不少。
到站后,他也就剩下半条命。
“天哪,差点死在路上!”谈颜玉挽着暮修远的手臂,弯着腰飞快地往外走。
反正戴着口罩,不丢人。
再说了,又不是在本市,没几个人认识他。
刚这么想完,冷不丁有人喊:“谈颜玉?”
谈颜玉登时脑子一麻,弯着的腰瞬间直起来。
谁啊,谁在叫他?认错人了吧?
他扭头看身后,身后就一个人,那个剃了光头的大高个是谁啊?
在记忆中搜寻一番,试图把大高个的大圆眼和红润的嘴唇跟记忆中的某个人匹配上。
他发现无论如何都配不上。
“这是谁?暮教授你认识么?”谈颜玉摇晃暮修远的手臂,选择求助场外。
暮修远很不幸地告诉他一个事实:“他叫的是你的名字。”
“可是我不认识他啊,救命。”谈颜玉这声救命喊得足够真情实意,他紧紧抓着暮修远的手臂,把暮修远的衬衣袖子都抓皱了。
暮修远给了他实用的建议:“那就上去问问他。”
确实是个好办法。
那人见谈颜玉半天没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摸摸自己的光脑袋,眯起眼睛“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把扑进谈颜玉的怀里:
“谈哥!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真让我伤心!!”
这咋咋呼呼的劲儿一下子触发了谈颜玉的记忆点,他抬起的手半天没落下,最后落在那大高个的头顶,震惊:
“徐眠??”
这还是之前留着脏辫的假小子么?
他记得自己跟徐弦说过要保护好徐眠的头发,那小子就是这么保护的??
现在徐眠头上一根毛都没了?!
徐眠不清楚谈颜玉的怒气,她还在谈颜玉的胸口蹭了好几下,不过这次不管怎么蹭都不会蹭乱头发了:
“谈哥你是来看我们的嘛!我好想你!感觉都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确实很久没见面了,谈颜玉这次来也的确是找徐眠和徐弦以及松子来玩一会儿。
还有就是,他很想跟着徐弦他们去乐队里演出,不要工钱,让他体验一下上台就行。
谈颜玉还是下不去手摸徐眠的光头,感觉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痛:
“对,我来这里戴半个月,你们是不是马上要开新演出了?”
乐队的演出档期排得很满,大大小小的演出一个月少说有四场。
徐弦他们的乐队有时候还会接商场里的宣传商演,档期更是密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接。
徐眠点点头,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两颗眼珠跟夜明珠似的光彩夺目:
“你过来哥哥一定很高兴,我带你去找他们,对了,谈哥,这是谁啊?”
从谈颜玉的怀里钻出来,徐眠撒完娇才注意到谈颜玉旁边拖着箱子的暮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