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沉斯点头。
男人戴上帽子和墨镜,快到巷口的时候伸出半个脑袋,鬼头鬼脑地张望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刚走出五分钟,迎面就撞上了和闺蜜逛街回来的老婆。
“你个龟儿的,喊你在屋头看娃娃,你跑出来咋子?”
“有保姆看的嘛,我就是出来逛一哈。”
男人老婆凑到男人身上闻了闻。
“你个瓜娃子,张起嘴巴就是扯谎,一股烟味儿,要不是被我逮到,还不晓得你又在背到我抽烟!”
她拧起男人的耳朵就朝家走。
“冤枉!冤枉啊!六月要飞雪啦!”
吴沉斯和大飞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那男人会被郭烟和张小满盯上,原来是个耙耳朵。
他们又陆陆续续找汇款名单上的这些人聊了聊,除了一个去了外地出差,一个搬了家,其他人的情况几乎都差不多。
盛夏的天气就像个喜怒无常的孩子,前一秒钟还是阳光明媚,下一秒乌云就迅速聚集,像一块沉重的破旧抹布,将大地紧紧包裹在其中,空气变得窒闷。
就在吴沉斯和大飞踏进快餐店的那一刻,伴着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好险,差点儿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大飞幸灾乐祸地透过窗户看着街道上奔跑的路人。
周琴在角落坐着,认真用着电脑,连他们坐下都没有察觉。
“周警官!”
吴沉斯猛地喊了一声。
周琴浑身一抖,这才从工作的世界中抽离出来。
“说说吧,你俩今天可有收获?”
“今天我和大飞去找汇款名单上的人聊了一通,基本可以确认几个信息:
第一,张小满使用化名麦秋,和郭烟在进行仙人跳,她账户上的钱就是那些被勒索的男人给的;
第二,修车厂申请会员的时候会填写一些基本的信息,包括年龄、职业、婚姻状态等等,他们很可能是从修车厂的会员中挑选合适的目标,并且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张小满每次都是投其所好地吸引到他们,包括打扮、爱好、甚至是三观;
第三,他们挑选目标都有一定的模式。
这些男人都有家庭,要不就是怕老婆的,要不就是事业极其依靠老婆娘家的,总之这些人都非常不希望老婆发现他们有外遇,都愿意选择息事宁人,不会死磕不会宣扬更不会报警。
这些男人还都比较有钱,索要的金额对他们来说都不算高,支付起来很爽快。”
周琴疑惑地皱起眉头:“我有点不太懂,日常生活中女人喜欢某个男人,想要对方也喜欢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难道去调查一下那个男人的喜好,投其所好,就可以简单地吸引住他啦?”
“这不是一码事,那些男人都是有家庭的,他们并不是想和张小满发展出什么稳定的关系,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女性的某些器官天生就能刺激男性体内的荷尔蒙,所以男性更容易将性和爱分开。
如果一个男人将女人带回家却什么都没干,说明那个男人是个真君子啊,克服了天生的本性。”
周琴翻了个白眼。
“我的天,吴沉斯,你真够无耻的,好好的还表扬上自己了。”
吴沉斯嘿嘿一笑:“说回正题,这么看来,这些被勒索的男人倒是很有作案动机,你那边有什么信息吗?”
“郭烟在死前两个月被修车厂开除了,因为他将老板暴揍了一顿,至于原因只有老板知道,目前那个老板在国外,还联系不上。
我和几个与郭烟关系比较好的修车工聊了聊,他们都不认识张小满,也从来没听郭烟提过,但是……”
吴沉斯和大飞认真起来,往往但是后面的内容都是重点。
“有一个修车工认出了张小满的照片,他说张小满是郭烟的表姐。”
“这不可能,郭烟没有表姐。”吴沉斯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也追问了。那名修车工说有一次他下班回家,碰巧在商场遇到了郭烟,当时的郭烟正举着手机在拍照,鬼鬼祟祟的。
他走过去和郭烟打招呼,结果还把郭烟吓了一跳。他顺着郭烟拍照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很体面的男人正搂着张小满,也就是我照片上的女人在逛街。
他问郭烟在拍什么,郭烟说张小满是他的表姐,瞒着家里人和那个男人在交往,郭烟不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顺便拍点照片传给家里人。”
吴沉斯摸了摸下巴:“那时候张小满估计勾搭的就是他们之后要宰的肥羊,为了应付同事,郭烟只好编了这个谎话。”
“但是!”周琴顿了顿,“那个修车工认出了和张小满一起的男人,他记得是大铁桶修车厂的会员,他帮我查了会员记录,那个男人叫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