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感觉胃里暖暖的,困得他很想睡觉。
禇葳还是第一次才知道,这个世界有食困症这个说法。
“困的话靠着我睡。”崔时哲可没压低声音,引来陈书墨的冷哼。
在接收到他嫉妒的眼神后,崔时哲更来劲。
禇葳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花,打量了下崔时哲的肩确实可靠,他靠了过去,不想理会其他人的抽气声。
陈书墨侧了侧身,却和崔时哲视线相撞,崔时哲冲他单挑眉,得意的要死,要是有尾巴,早就飞起来。
“他是我的。”崔时哲无声示威。
好碍眼啊,还是想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和葳葳在一起,他会把葳葳照顾得很好,起床穿衣洗脸刷牙,一切都要由他负责照顾。
圆台再次被打开,在场几人在看清后背上一凉,静得连吞咽口水声都能听到。
“那个……是断手吗?”
“好像是纪珊珊的。”
“他在威胁我们,他要杀了我们,我不想玩这个游戏,总共都是要死。来啊,来杀了我啊,我真的快要疯了。”
说话的人一把扯过脖子上宝贝的菩萨像,愤恨地丢在地上。
红绳在他掌心勒出一抹红痕,非常不祥。玉菩萨也四分五裂,摔碎的声音引起一些人的尖叫,他们现在就是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惊吓,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不能马上离开这栋别墅,不用过太久就会互相杀戮,每害一个人去死,自己就能多活一天,很划算。
禇葳靠在崔时哲的肩膀上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警惕。
“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会是他。”他用口型悄悄说。
禇葳眼神一凛,抬起头,又被崔时哲按着靠回他的肩,“你乖点。”
陈书墨的眼神更冷,手里的水杯也“不小心”倒在崔时哲的腿上,西装裤吸水,贴在他的大腿上,有些狼狈。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下次会砸到你的头上,陈书墨没什么感情道歉。
“没关系。”崔时哲笑笑,揽住禇葳的腰,去拿桌上的水壶。
禇葳被他猛这么一带,差点摔地上,下意识地攀住崔时哲的腰。
他的臂弯倒是比禇葳想象的要牢靠,没把禇葳摔了,倒是让陈书墨更加吃醋。
旁边人的瑟瑟发抖,害怕明天就要死了好像不关他们两个的事儿,一心一意只围着禇葳,除了争风吃醋就没有其他正事做。
崔时哲的手刚碰上水壶。
禇葳看见,“我渴了。”
他的手一顿,本来要砸人的水拐了个弯儿递到禇葳唇前。
“我自己来。”太羞耻了,禇葳耳尖红了红,他又不是小孩子,早就过了需要被人照顾的年龄。
崔时哲还是笑,温和又不容拒绝,水杯没拿远一点儿。
算了,他刚被泼了水,就哄哄他。
禇葳低头抿了几口,“够了。”
他本意也不是为了喝水,而是这种关头不要惹事,万一碰到忌讳,他不想脆崔时哲死。
剩下的水崔时哲喝了,给陈书墨气够呛,怎么不得瑟死他。
看吧,有主人的狗狗是会比较幸福一点。
红纸再次被送到禇葳面前,他伸手去拿,反被崔时哲握住,一直拉到他的腿上,才松开。
他在禇葳腿上写下两个字,“我来。”
这样就算验证是假,禇葳也有一条活路。
被他拒绝了。
也就这会儿不能说话,不然他肯定要质问一句,“难道没有我,你就不这么做吗?”
真是只不听话的狗,时时刻刻想要禇葳承情,让禇葳离不开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死了,禇葳岂不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他。
毕竟,就连白月光本人也比不过死了的白月光,何况这白月光还是为禇葳而死。
太沉重,禇葳不想背也懒得背。
谨慎起见,这事还得他自己来,反正他本来就是一个绝命赌徒。
禇葳笑了下,拿起红纸,在上面画了个王八。
看着那只奇怪的王八隐进红纸里,禇葳静下来,拍调崔时哲一直在他腰边作乱的手,静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崔时郢出现了。
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大家静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崔时哲。
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除了头发。
崔时郢凌乱、挡住脸的长发被打理好编起来垂在左侧胸前,随着他的动作一跃一跃,和崔时哲打扮得一模一样。
或者说,他在模仿崔时哲。
穿了一套西装,没穿外套,小马甲勒出他良好的腰身,衬衫袖子被挽起,露出他线条优美的小臂,拿了把刀从楼梯下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异常狰狞。
像迎着死亡伴奏曲走来的死神,天色都昏暗几分,屋外呼啸的狂风更加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