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热闹从不缺席的许思量,触角敏锐地探测到了八卦的气味,沿着会议桌摸了过来,在看到笔记本上的小学鸡字体和幼儿园画作后,「哈哈哈」笑得惊天动地。
明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被许思量反应逗笑的窦越,好奇地走过来凑热闹:“啥啊?”直到他走到文南身旁,看见了那只猪后,同样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许思量坐在椅子上笑得流眼泪,最后深吸一口气,冲着沈阅苏反讽地竖起大拇指,“画画这个事,你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我5岁侄女儿画的猪都不长这样了。”
许思量和窦越笑得越开心,沈阅苏就越心虚,大冬天暖气开得恰到好处的训练室,额头愣是冒出了几滴虚汗。
“喜欢画画是吧?”文南语气微冷,虚着眼睛看向此刻只敢埋着头数脚趾的沈阅苏。
“教练,抱歉,”岑霁站起身,他是有点中单法神的偶像包袱在身上的,所以这会儿多少觉得有点羞于启齿,“那个……是我画的,字也是…..我写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文南转过头,看向岑霁,心里非常难以理解:为什么堂堂KPL第一中单、在赛场上杀伐决断冷静自持,原本被各大战队奉为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名噪一时的无敌法神,来到BEG后,会变成这种样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只其丑无比的猪,和不堪入目的狗扒字,一向板正严肃的表情,变成了费解的疑惑:这是什么?高中生?
岑霁看了看沈阅苏,面色微赧,伸出手摸了摸鼻子,不好直视文南,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好像过于幼稚,似乎有失他KPL第一明星选手的身份。
难以理解也得接受,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够稳重的J神。
文南「啪」一下将令他火大的笔记本关起来,丢到沈阅苏怀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沈阅苏手忙脚乱把笔记本接住。
“是。”岑霁点头应道,眼见着苏苏一只手不方便,笔记本差点就要掉在地上,他连忙伸手扶了一把。
沈阅苏拿稳本子后抬头冲着岑霁咧嘴一笑,岑霁顺势捏了捏他的胳膊。
这旁若无人的互动属实看恼了文南:他们俩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挨批评时间?
“喜欢画画是吧?”文南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意图唤回两人的注意力。
不负所望,这两人终于知错地埋下头,停止搞小动作。
文南冷哼一声,对着岑霁道:“那就麻烦J神把这只猪再画个50遍。”
“噗嗤。”
文南话音刚落,许思量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文南警告地横了许思量一眼。
收到信号的许思量即刻抿住唇,憋不住的笑意却还是浮上了嘴角。
“教练!”沈阅苏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还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插话,“你怎么能这么对队长?”
“J神在BEG被罚画50头猪,这事儿传出去,别人会在背后笑话他的!”
文南嗤笑:“本来我没觉得有什么,被你这么一形容倒确实还蛮好笑。”
说罢他为了证明什么一般,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
“你!”沈阅苏有被文南的态度气到,但对方始终是教练,又的确是他们有错在先不占理,最后敢怒不敢言,一屁股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岑霁赶紧挨过去,安慰地抚着他的背,轻轻在他耳边劝道:“别生气,画猪而已。”
沈阅苏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文南对他的逆反心理视而不见,或者说嗤之以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岑霁来了BEG,这小子自受伤后表现一直有点得意忘形,虽说训练计划倒依然是如期完成,但他还是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可惯不得你这臭毛病。
想到这,文南添油加醋冷嘲热讽:“你们自己画得开心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影响不好,会被人笑话?”
“而且,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沈阅苏?”
“你自己背上可还背着处罚呢,在这里大言不惭什么?”
“罪魁祸首是谁心里没数?”
“轮得到你来唧唧歪歪?”
“我看你这么有精神。”
“那你的「作业」,”文南口若悬河,此时作势犹豫着掰了掰手指头,“这个周末交,可以吧?”
沈阅苏坐在座位上,摆出凶猛的姿态,狠狠瞪着作威作福的文南。
“对了,”文南收回手指头,双手抱臂,看着毫无威慑力的沈阅苏,悠悠然道,“每只猪的身上,都要写上沈阅苏的名字。”
沈阅苏被训得一声吭不了,不仅没帮岑霁免掉惩罚,自己的「任务」被套上了时限不说,还「变成了猪」,这会儿脸都气红了,眼眶中都冒出了血丝,憋屈又愤懑地望着岑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