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陷进被窝里的人不疾不徐悠悠道。徐筱茹踟蹰,旋即想到什么,啊了一声,惊觉中带有一丝庆幸,还适时表现出一点失落,“东西没买,看来今天……”
“你是说这个吗?”他截断她的话语,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徐筱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快步到近前时只看到自己粉色秘密玩具旁边多出几盒方形包装,黑的蓝的红的。“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她惊讶,甚至感到惊悚,果然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是有迹可循的,“你、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问完又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几个月前他就能趁自己不注意进房间翻看,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你怎么随便翻我东西,”她蹙眉,假装不爽道:“这种行为很没有礼貌你知不知道。”
“好,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他老实承认错误,乖巧的不像话,徐筱茹暗喜不过三秒就被他一句话反杀,借力打力用的极其顺手,打得徐筱茹措手不及。他目光灼灼,说:“那答应的事没有做到还想方设法拒绝是不是也很没有礼貌?”
徐筱茹哑然,内心反抗意识被激起,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性子,“要这么说那我们就来好好掰扯掰扯,昨天晚上我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你太过小人半夜趁人之危,你忘记我以前说的了吗?我可以告你的。”
“行啊,”边扬耷拉着眉眼,长又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显得人有些阴郁,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蹦哒出无赖的话,“我帮你报警。”说着他还真起身摸索出手机,一刻不停地按下几个数字。
“发什么疯啊你,”徐筱茹怕他真胡来赶忙倾身上前一把夺过手机熄灭屏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再这样我真生气了啊。”为了抢手机她整个人都扑将上去,大半个身子覆在被子和他的身上,等抢过手机想起身时已经来不及,他顺势打横将她抱起搂在身前,远远看过去跟被蒸熟的大虾一样蜷曲着。
“我能好好说话,”他说:“你能吗?”
“这是什么话,我一直都很讲理的好吗?”徐筱茹翘起的嘴被他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骗子,敢做不敢认的怂货,”他气哼哼的,“你好好说说为什么宁愿用那个破玩意也不肯跟我做,难道你嫌弃我?”好吧,徐筱茹得承认她也没那么能好好说话,“哪有,我可没这么说,你别自己瞎想。”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徐筱茹的脸上难得染上一抹红晕,羞耻感逐渐升腾,她暂且还做不到跟人如此讨论这种私密话题,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
“它就那么让你舒服?”边扬没打算放过她,两只眼睛在她脸上梭巡,可那个“有礼貌”的人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只一味充当鸵鸟把头狠狠扎进他的怀里。
胆小鬼。
徐筱茹用尽浑身力气垂着头,生怕他强行掰正自己逼迫着质问她,可半天过去他始终没有动作,她的眼睛开始不老实地四处滴溜。脑袋低垂映入眼帘不过一寸天地,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又被她遮挡住生出一片昏暗,昏暗中肌肤的白净尤为凸显。怎么会有人皮肤这么光滑润白,像温润的玉一样。
徐筱茹的肤质遗传了卢芝惠,是个正统的黄种人,加上从青春期开始就爱冒痘,久而久之有些痘痘好了之后留下的皮肤暗沉,好在这几年她开始有意识注重保养也着实花了点时间和心思,这才算慢慢看的过眼。
正因为如此她对天生底子好的人打小无比羡慕,走在街上还常常因为路人皮肤好而多看几眼。如今,她多年来艳羡的人就在眼前,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咫尺之间。压抑的闷哼声响起打破沉默,徐筱茹如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她再一次为自己的心口不一感到丢脸——不知不觉中化想法为实际行动,她上手摸了他。
“继续,不要停。”往后缩的手被一把拽住按回那块触感极好的皮肤上,出乎徐晓茹意料的是,她一直以为晚上收到的小视频是他特意挑的角度才显得那么秀色可餐。
好吧,她应该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擦枪走火的边缘再如此下去肯定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前进?或后退?人与动物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可以用理性思考而非顺应本能,但本能之所以为本能是因为它能压倒一切理智与思考,从而被它屈从差遣,像一具木偶一样被操纵做着清醒时永远不会做的事情。
徐筱茹屈服了。在她将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本能打败。不过她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很明显,有人比她更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