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扬没坐，站在餐桌边面朝着墙站着，看过去跟罚站似的，徐筱茹没忍住打了两个哈欠。“什么？”他好似嘟囔了句什么，徐筱茹没听清，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宽厚的肩背。
“我过生日。”他说。
徐筱茹啊了声，手指揩去眼角泪水的同时再次揉了揉，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今天吗？怎么不早点说，什么都没有准备。”边扬转过身，音量放的更低，听上去不甚委屈，“我说过了。”
他的确是约了她好几天，可至始至终没说过缘由，徐筱茹觉得此时不是跟他争这些的时候。
“今天是来不及了，等过两天，不，明天，明天我让芬芬姐给你做个蛋糕，到时跟礼物一起给你好吗？”
“不行，”他拒绝的很果断，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我现在就要。”
第43章 这就是你想要的？
边宇生边扬那天是五月初四，晴好的天气，微风拂面，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边宇躺在泛黄的白色床单上，一醒来就看见窗外碧空如洗的天空，她是衢市人，虽然距离平市不到二百公里，坐车却要走上七八个小时，只因衢市贫穷，而她又出生在农村，光是从家到衢市就要坐上三四个小时的汽车倒公交。
边扬的出生令她的人生走上一条与之前完全截然不同的道路，只是年幼无知的她对此后的荆棘丛生还一无所知，躺在白色床单上她偏着脑袋出神地望着窗外，耳边响起曾经在课堂上偶然听到的“扬帆起航”，青春年少的她趴在桌沿睡得迷迷糊糊，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她只记得在梦里自己站在白色帆船上，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她脱去丑陋宽大的校服穿着白色长裙，没有老师和学校的管控，感到自由快活极了。
她想，那孩子就叫边扬吧，边扬边扬，多么憧憬梦幻的名字啊。
边扬从未在五月过过生日——准确来说，他没有在任何一个日子庆祝过生日。但不知为何，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出生在十月，尽管他的身份证上明白清楚写着五月初四。
十月是金色的，是充满收获的季节，大地被染上金灿灿的黄，映衬着人们欢笑的脸庞。十二岁的边扬从锦富路28号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弹弓，他刚在三楼吃完一根奶油雪糕，一包大辣片和一把香辣花生。
红色的夕阳将淡白的天空涂上一层亮色，像是有人拿蜡笔画上去的一样，灰扑扑的马路和过往行人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平庸且无聊的街景变得仿佛天堂一样。夏日的余温还没有彻底消除，空气中升腾而起的热气喷洒在边扬身上，他的心里也暖洋洋，嘴里还余有雪糕的味道，甜滋滋的。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极了，
对，这是他第一次对幸福两个字有了真切的感受。他想，如果今天是他生日就好了。
徐筱茹彻底清醒过来是在柔软的触感毫无征兆地向自己袭来时，立体优美的五官瞬间放大随即眼前一黑，温润的濡湿猛地贴了上来，她根本来不及反抗。后知后觉，她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反抗，不适地挣扎只维持了不到五秒，或许更短，继而被有力的双手紧紧缚住。
他的吻急躁，青涩，毫无章法可言，徐筱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碗里的一块肉，被垂涎已久的人啃的面目全非。说不上有多舒服，甚至有些许难受，她的脸上都是口水，潮乎乎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她的头稍稍后撤，喘气的功夫问。饥渴的人尚未过足瘾，她刚撤开不过一秒，他马上再度贴上，对于她的问题充耳不闻，眼神迷离仿若掉进只有自己沉溺的情网中。
徐筱茹见躲不过，任由他抱着又舔又啃近十分钟，直到察觉到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摩擦，还要拿她的手往下身游走，场面逐渐失控便挣扎着逃离。他也不再强迫，只是松松搂着呆怔地看着她，满脸不解。
徐筱茹还是赶在十二点前给边扬蒸了一碗鸡蛋羹，找出以前用剩下的蜡烛插在碗中，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认认真真唱了两遍生日歌，一遍中文，一遍英文。边扬老实坐在餐桌边，配合着她许下生日愿望。
有了第一次送他去地铁站的经历，之后每一天他都会在同样时间在门口等着，生日隔天也不例外。
“上班顺利。”
徐筱茹照例送上每日祝福，与前几日不同的是，对方以吻作为回应。地铁站来来往往全是匆忙的上班族，此时又是高峰期，边扬的亲密动作引来不少侧目，还有人不顾赶路停下脚步当着面咬起耳朵，徐筱茹庆幸自己还戴着头盔，不然真觉得有些羞人。
晚上八点，边扬再次出现在春天花园，丽丽是个热心肠，一心替他想着会员卡里高达四位数的充值，因而每每看到他总是不由松一口气。徐筱茹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猜测他应该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吃过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