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几天的雨之后空气急剧升温,早上八点的太阳打在人身上没多会就显得灼热,这很难让人心情舒爽的起来,更何况还赶上月经第一天。
徐筱茹从早起就神情恹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费劲,午后稍得以喘息,干脆连饭也不吃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太凉,寒气重,你不是来那个了吗?”
徐筱茹垂着头,有气无力,“我就坐一会会。”
刘芬还想劝两句,看她东倒西歪的样子,将一肚子的话吞了回去。
免得被嫌啰嗦。
好不容易捱到七点,店里却莫名迎来小高峰,徐筱茹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只觉得今天尤为漫长,真是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灵与肉的分离。
“筱茹姐,外面有人找你。”
徐筱茹熬不住,眼看着人逐渐少了,闪进后厨喘口气,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又被召唤,再好脾气的人都要爆发。
“你说我在忙。”
丽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拿着她的保温杯再次走进来。
“姐,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啊?”
徐筱茹接过保温杯,手心都是汗,差点要拿不住,勉强喝了两口。
“我倒是想啊,没力气,走不动。”
丽丽有些着急,说话都打起了磕巴,“那......那怎么办啊?你等下班,我跟芬芬姐送你回去。”
徐筱茹脑袋后仰靠在墙上,深呼吸,长舒一口气,“不用了,芬芬姐还要回家帮忙带孙子呢。”
喝了点水坐着缓了一会,她觉得半条命又捡回来了,才想起来问:“你刚才说谁找我?”
丽丽也忙得晕头转向,想了两秒,“是一个男的,他说你们认识,好像是姓彭......”
徐筱茹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认识什么姓彭的人。
“他人呢?还在吗?”
“不知道,太忙了没注意,我现在去帮你看看。”
徐筱茹拽住风风火火的丽丽,借势站起身,“你先去忙正事吧,不要把芬芬姐一个人丢在外面太久,她还不习惯。”
晚上八点半,休息了不到半小时,徐筱茹觉得好多了,便谢绝了芬芬姐和丽丽送她回家的好意,打算慢慢骑着小毛驴回家。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家里那张宽敞舒适的床,光是想一想就感觉像是要坠进云层里。
“卢阿姨说你忙得脚不沾地我还不信,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两腿张开往黑色坐垫上一跨,在把手上摸索了一下电源开关,按下,指示灯亮起,
——按下油门。
“诶诶诶,我跟你说话呢,你去哪啊?”
徐筱茹后知后觉,愣愣地转过头,朝站在身后的人道:“你在跟我说话?”
男子手“啪”地一下打在自己额头上,叹一口气,“不是,我在跟鬼说话。”
见徐筱茹依旧楞楞地,丝毫没有get到自己的烂梗,无奈,“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徐筱茹眯了眯眼睛,视线在男子脸上游走,好一会儿。
“你是、你是.......”
男子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大马路上插着腰,昂着头,一脸得意。
“你是麻杆。”
最后一刻,徐筱茹终于认出眼前人,只是被认出的人并不怎么高兴。
“这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有损我伟岸的形象。”
见到友人,分外兴奋,徐筱茹做足了长辈的姿态,右手在彭城胳膊上又摸又掐,最后拍了拍,仿佛对自己看到的很满意,笑着点头评价,“小体格不错啊,比小时候健壮不少。”
彭城配合她的动作,屈起手臂,蓬勃的肌肉隔着薄薄的衣物蓄势待发。
徐筱茹很想再跟他聊点什么,只是腹中依旧隐隐作痛,“刚才店里就是你找我啊?”
“那你以为是谁,你现在当老板架子大了,见你都需要提前预约。”
“是啊是啊,”徐筱茹笑嘻嘻附和,“所以今天奉陪不了你了,下次吧,下次记得提前跟我秘书约时间啊。”
“啊?”彭城当她说笑,可看着她下一秒就要扬长而去的架势又不得不信。
“啊什么啊?今天真不行。”
再待下去估计就要血流成河,血溅方圆一米了。
彭城怔忪,她这前后反应差别也太大了,“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啊。”
彭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9点,我大老远跑过来你不惊喜也就算了,好歹也要请我吃顿饭吧,都要饿成麻杆了。”
不是徐筱茹不想,而是她不能——现在不能。
“再待下去你没成麻秆我就要上社会新闻了。”
一时摸不清她的脑回路,彭城只能傻傻问,“什么意思?”
“某女子因月经流血过多,横尸路边,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