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
他们根本就没把她当女人。
第19章 都是傻逼
平市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得益于地理位置优势在一二线城市时兴的娱乐消遣方式不出几日就能火速在平市中心蔓延，更别提这两年掀起的live house风。年轻人在午夜过后纷纷涌进灯红酒绿之中，昏暗的场所，迷幻的灯光，犹如人造的虚幻梦境一般，一切压抑情绪在这里都得到释放，一切荒诞行为在这里都变得合乎情理。
“谜”在这其中又尤为受到近期年轻人的喜爱追捧，除却它时髦大气的门头和用亚克力灯箱及阳光板打造的背景墙非常适合拍照打卡晒朋友圈以外，店内更是用大小不一的弧形靠背卡座区隔开来，兼顾顾客的舒适度与私密性。卡座上方吊有相同材质配合迷离的灯光效果，似远远涌来的潮水海浪一般，颇具有未来主义。
在靠近舞台左侧的小型卡座里，三男一女围着深色哑光长形桌两两相对而坐，桌上放着几瓶罐装啤酒，另有几杯五颜六色透明玻璃杯装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不是说还有女生吗？人呢，耍我啊？”
那是小型卡座里唯一一位女生，头顶着长至胸口且弯曲的金发，厚密的睫毛配合着两颊大片腮红，乌黑的唇是特意着上的色，再加上那一身暗黑系穿搭，另类又莫名协调。
“先坐下，不要着急，表演不是还没开始吗？”
彭城下了班就急着往这里赶，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会正忙不迭从桌上盘子里捞小食往嘴里塞，薯条、呛毛豆，虾片不一会就见底。
犹嫌不够，招手叫来服务员要了份奶油意面，盐熏烤肠，又加了份小食和水果拼盘。
彭城顾着点餐，其余三人皆互不相识，谁也没说话。
“哎，帅哥，叫什么名字？”金发女生率先开口，冲坐在彭城旁边，自己斜对角的人扬头问道。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没有丝毫尴尬，也不恼，一边兀自点头一边说：“走这个路子的啊。”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语，但声音大的其余三人都能听到。
彭城与女生相对而坐，和剩下一人也呈对角线模式，两两对望了一眼，没搭言。本来就是临时凑的局，未免场面彻底冷下来，趁着上餐食的空档，彭城为在场的人做起简单介绍。
金发女生名叫丁俊尧，是彭城在网上打游戏认识的多年网友，彼此两人技术都菜，经常被人隔空骂娘，时间久了一来二去的便遥遥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情，认真算起来，这还是自二人网聊三年来第一次线下见面，也算是别开生面的面基体验了。
丁俊尧旁边坐着的是彭城发小，名叫童童，童童对面挨着彭城的则是被他生拉硬拽过来的边扬。
“你是外国人吗，看样子不太像啊？”童童看着丁俊尧一头金发，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道。
“十六分之一混血，祖上有日耳曼人血统，我妈爱斯基摩人，我爸中泰混血。”丁俊尧摆弄着桌上玻璃瓶装的红蓝液体，拿起其中一瓶放在鼻子底下嗅闻。
“啊？是真的吗？”童童惊讶，他还没跟外国人打过交道呢，莫名有点兴奋。
又涩又苦，丁俊尧皱着眉吐舌头，在桌子上四处找水喝，最后只找到了勉强入口的罐装啤酒。待嘴里的怪异味道渐渐淡去，才施舍给旁边的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当然假的，这种话你也信，小心被人脱光裤子都不知道。”
男子冷不丁被噎了下，不生气反而咧着嘴笑眯眯地。
“好笑吗？”丁俊尧奇怪。
彭城大口吸溜着面条，腮帮子鼓鼓的，摇头：“不好笑，他只是觉得尴尬，甭理他。”
距离表演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场内放着舒缓的流行音乐衬托气氛，打眼看去，卡座基本已经坐满了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丁俊尧坐不住，左看右看视线又回到近前，漫不经心地挑眉看着边扬：“说一句话给你十块钱，上不封顶。”
“有钱就多去华成路走两圈。”沉默的边扬忽地张嘴，不冷不淡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好看吗？”丁俊尧不解，转过头冲彭城和童童问道。
华成路就在附近，出门拐两个路口就到，属于平市热门商圈之一，人流量大当街乞讨卖艺的也多。
奶油意面在彭城的狼吞虎咽下快速光盘，抽出纸巾随意擦擦嘴，继续对着小食拼盘下手，见她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自己，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疑惑。
出于好心彭城挑着后半句回到，“说实话——不知道。”
女生更加疑惑，眉头轻皱，“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什么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