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买了包子回来,肉馅的,他埋头啃包子也就顾不上哭和阳阳了。街上除了卖包子的还有配钥匙的,修鞋的......有人从前面走来跟他们打招呼,“爸爸妈妈”也就停下来说两句,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就这样越走越远。
平市是一个常住人口不过几百万的东部小城,城市北边有条不起眼的小路叫友谊路,从友谊路右转上坡走三分钟靠路边左手的位置有几栋五六层高的楼梯房,错落参差,没有规律,因位置特别,大家通常称呼此地为“坡上”。
住在坡上的人同平市其他地方的人没有不同,早起上班送小孩上学下班回来做饭搬张凳子坐楼道里闲聊天。
可是,这个向来只作为城市拼图中不起眼的一角,平静甚至无聊到从未有过存在感的犄角旮旯这两天里出尽了风头,来来往往的人嘴里念叨的都是那件骇人的事。
“我听说电视台的人都来了是不是真的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是丢死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想想就吓人哦。”
“电视台来人我也听着有人说但没看到我就看到医院那小车呜呜呜来了,你幸亏是不在家,造孽哦,那么小的孩儿被白大褂抱手里都没有人样,隔壁老李小儿子明明,平时不是挺皮嘛不听话非往跟前凑,听说吓得晚上在家里乱喊乱叫,今早碰到老李急匆匆往外走一问说是要去外面请个大师回来看看。”
“这么邪乎,你可快别说了,我听着都害怕。”
......
“坡上”的住户大多都是以前附近村子里的,经济发展城市改革,田地庄稼被高楼大厦一一代替,原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就从宽敞的大院搬进了弯折的高楼。
原本就是邻里乡亲,加上楼上楼下住了大几年,不用见面听个声儿就能知道是谁。前不久东南角1栋302搬来个年轻白净的女子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可爱的圆脸小男孩。邻居热心——也八卦,一面帮她抬了两次桌椅板凳,一面不显山不露水地打听她的事迹。
女人是个冷面孔,对他人的帮助礼貌表示感谢,表情淡淡,仿若这一切于她而言可有可无,至于他人对自己的探究更是仿若未闻,闭口不谈。
都是住一栋楼的,条件上也都大差不差,没有谁比谁高贵,更何况听口音她还是一个外地人,有什么了不起。
有人不喜欢她的冷淡疏离,有人看不起,有人觉得她是故意摆姿态明着傲实则骚。
总之,这一栋楼里没人喜欢她。
“我敢肯定她是出去会男人了,之前我就看着不对劲,一天天穿的花红柳绿的,不是想男人是什么?”有人说。
邻里叫来的救护车把男孩带走了,但石头砸进深水里激起的水花却久久不散——生活实在太无趣了。
围在一起的有人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有一天晚上我从楼下走过去,她看见我之后马上就把窗帘拉了起来,应该是有鬼。”
另有人附和,“有鬼,肯定有鬼,没鬼她拉什么窗帘啊。”
众人唧唧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将真相拼凑个七七八八,真是不堪啊。
有人长叹气,“哎——就是可怜那小孩,长得挺可爱见到人也有个笑模样,只是几天没吃没喝的,送到医院能不能活也是个问题哦。”
有热心肠的听到这话也心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扭头看到旁侧的人,像是行侠仗义的剑客手里拿着的长剑忽然有了目标一般,责问道:“你不是就住楼下,之前就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么多天怎么也不上去问一下?”
“你这话说的真是好赖不分,我要是没问今天是谁叫的人谁打的电话?”那人委屈,但因为做了好事,说话也大声,“你是没看到,我家老刘进去的时候满屋子臭气熏天,到处都是屎啊尿啊的,这要换成你你肯进去?”
质问的人出现一瞬间语塞,被她说的胃肠道里食物翻滚隐隐上涌,言语上却丝毫不肯示弱,“你家老刘是个热心肠但你——我猜八成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怕一不小心老刘被闪了眼吧。你要是好心那倒是倒是好人做到底,顺带手把人家里收拾干净呀。”
本就是来看一场热闹,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呢,众人也顾不上那母子二人,忙你来我去地跟着你一言我一语,拱火的拱火,劝架的劝架。有那不了解情况的看着这赶集一样的场面,远远也就躲开了。
第1章 我喜欢技术好的
“筱茹姐,筱茹姐......”
尹丽丽趴在前台展示区与后厨之间的原木门板上半捂着嘴小声朝里间的人递话,徐筱茹忙得脚不沾地,没听见有人叫自己。
后厨与货品展示区以墙面隔开,装修时为了方便徐筱茹特地让师傅在墙上挖了个洞做成一扇窗,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开着方便里外交流传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