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茵手头换上数学卷子，认真地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
“祝时越没来？”数学老师朱永泽前来巡视考场，走到祝时越空荡的位子旁发问。
“是的。”为了考试拆分了同桌，此时离他最近的人成了程若茵，答话也自然由她来答。
朱永泽叹了一口气，走回讲台。
正在程若茵演算倒数第二大题时，教室门被人叩响。
“你快进去吧，这马上结束了，还能来得及做做选择填空和第一道题。”熟悉的身影懒懒越过她，拉开身后的凳子坐下。
程若茵抽空抬头，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再过半小时就要交卷。
顾不得关心身后的人，她低头抓紧开始阅读最后一题。
打铃传卷，程若茵低头瞥了一眼，还好祝时越没交白卷，做了几道填空题和选择，她匆匆扫了一眼，有对有错，总归不至于拿零分。
交卷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的、结伴吃饭的，边去吃饭边讨论的，锣鼓喧天热闹得很。程若茵更是刚站起来就被团团围住，王睿率先发问：“你最后一题算出来没？那个根号底下的东西怎么处理啊？”
程若茵摇头：“倒数第二题那个方程太复杂，我最后一题也没算完。”
“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说明是题出的难。”
“那倒数第二题倒数第二问你算的是多少啊？那个a是不是等于5或-5？”
“-5不符合条件要舍去......”程若茵回复李亦菲的问题，交谈间被簇拥着走去食堂。
临到教室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祝时越单手向前，趴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周围纷纷扰扰皆自行避开，竟没人敢上去打扰他，清冽的风自一旁的窗口飘入，跃动间吹起他的发丝。
程若茵还未来得及做出行动，便被人推着走出了教室。
【📢作者有话说】
程若茵：我要考Q大！
祝时越：我要混在家里当儿子！
祝时修：你敢再说一遍？
第19章 小偷
◎怎么圆？在线等，挺急的。◎
祝时越一直睡到英语考试开场。
期间程若茵坐在他前方，手中捧着一本英语辅导书，周围不时有人过来和她对上两场考试的答案，她一一回复，热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唯有身后清浅的呼吸声始终保持匀速不变，仿佛睡成了画作中的美少年。
英语考试发卷，程若茵回头，轻轻将少年推醒。
浓密的睫毛轻颤，仿若蝴蝶振翅，又仿若团扇遮面，欲遮还羞地掩盖其下明亮的桃花眼，黑漆的泪痣点缀其上，仿佛古老诱人的开关，只需按动即可唤醒美人。离得这般近，程若茵才发现眼眶底下那一圈淡淡的青灰色，宛若白纸涂抹上不恰当的色块，扎得刺眼。
祝时越睁开双眼，自枕着的那条胳膊上抬头，伸张手臂试图回血，缓解发麻症状，他没看程若茵一眼，自顾自接了卷子，往后传递。
考试正式铃在头顶打响，程若茵只好转过头，将心思放回到面前的这张试卷上。
紧锣密鼓的考试终于在理综科目的收卷铃中走向尾声，程若茵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饶是她坐一天考四门也有点吃不消。身旁的同学们讨论得正欢，程若茵转头想要询问祝时越的状况，却堪堪瞥见少年提包就走的背影，干净利落，毫不留情，教室门“彭”的一声合上，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又恢复吵嚷。
“哇真的太大胆了，连考试都不来。”
“是啊，他之前就算交白卷也不会不来考试啊，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感觉他今天气压好低啊，我连路过他身边都不敢。”
“我也是我也是！”
程若茵默默收拾书包，没加入身边这群女生的谈话。同样的疑问漂浮在内心，她瞥了眼关得严实的后门，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停下。
“聂文斌！你跟祝时越关系最好，你知不知道什么隐情啊？”
程若茵竖起耳朵，要去教室后排丢垃圾的聂文斌路过被拽住，茫然回道：“什么隐情？我又不跟他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我哪知道他回家干啥了？”
“啊——你都不知道啊，算了算了。”
聂文斌被放走，程若茵停滞的动作继续，她从桌肚里挑出几本打算今晚要看的辅导书，震震平整，塞进书包里。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身侧女生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一根细细的利针，刺入程若茵七上八下的一颗心脏。
“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
“指不准校外的，我们不知道呗。”
“就是，他长得那么帅，怎么可能没女朋友？我听说之前有个学姐去篮球场问他要微信，他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