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听话,沙克尔当年也时时防着我俩篡位,现在懒散了,但联合起来咬死你也是没有问题的哦。”贝塔笑眯眯踩在鹿腿上,充满威胁的话语却让牧弋愣神了几秒。
“啧,都是被霍森甩过的狼,以后也算是难兄难弟了,你小子要不先把狼王还给我,然后再去想不开?”大家都在安慰牧弋,安德也走上前插上两句嘴,顺带给这位还没不到两岁的小狼王铺好台阶。
“想的美,霍哥都没有要过你,狼王位置也别想,都是我的。”牧弋又朝嘴里塞了一嘴狗粮,食物的咀嚼声也掩盖不住哽咽,白狼又咽得过急,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嗝。
“哇,你这么说可伤我们老大心了,当年我没拦住霍森离开,它躲在树洞里嚎了整整两天!后来就封心锁爱,再也没有凑过母狼跟前。”阿野这个大嘴巴,一不小心又抖落出黑狼一件本该尘封的黑历史,安德友善地转过身,盯着阿野把后槽牙磨得嘎吱作响。
“不过老大其实早就把狼后放下了,那时候捉你也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只是老大想看看究竟是狼后脑子进水了还是说你有什么特别之处。”阿斯头疼地挡在自己哥哥面前,试图给安德挽回一点颜面,想了想,它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你的狼后,不是老大的。”
“原来你们知道啊……”安德把牙都快咬碎了,天知道它在以前的狼群内辟了多久谣,但谣言总是生生不息,每隔几天就能在阿野嘴里听见新版本,迭代得比秋天的落叶的速度都快。
“……哦。”牧弋果真把注意力转移到安德身上来,白狼面上的泪痕还没干透,牧弋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理直气壮道,“那我明年先不咬死你了。”
安德内心泛起悲凉:……造孽!
牧弋三两下解决完卡罗拖来的鹿腿,然后一只狼趴在霍森最喜欢趴的那块石头上,盯着冰湖望到深夜。
弧月的倒影随着湖面的波纹震荡,微风又带着一簇白狼褪下的长毛飘到湖中,泛起阵阵涟漪,也碎了水里的月亮,牧弋没有兴致再看下去,它把狼头靠在自己前爪上,尾巴拦在身前,蜷成一图。
牧弋一只狼小声嘟囔:“霍哥躲着我,那我以后都不找了。”
风停,震荡的湖面又重归平静,白狼突然破颜一笑。
“明天就带着狼群搬家!”
——
霍森被两脚兽嘲笑完一屋子狼毛之后,又一早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返回冰湖探望牧弋。
“霍森啊……谈恋爱不要紧,但是要节制,节制。”男人也看出了霍森的心思,他已被迫习惯自家猎狼犬时不时消失个把月的生活,他把手搭在霍森脑袋上,意味深长道,“和小白眼狼见面再把持不住自己,也要先养好肾。”
男人对自己捡回家的白狼颇为满意,虽然童养媳变成了童养夫,自家养大的猎狼犬反倒成了被拱的水灵灵白菜,但这丝毫不影响两脚兽揶揄看戏。
闻言,霍森面无表情走出屋,抬起后爪把木门砸得嘎嘎响,头也不回掠进密林深处。
牧弋脑子轴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自己不好好和小狼解释,还非要顺着牧弋呛,小弋也只是爱说些混话……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前几天离开前,果然还是把话说重了。
霍森都不敢想,自己养大的这小狼崽子,爬回木屋后不见自己踪影,会有多害怕。
它的小弋胆子一向很小,讲个猎狼的故事都能害怕得睡不着,现在恐怕又要误会自己不要它了,伤心失落的小狼,就算这样也只是叼走了一袋无关紧要的狗粮。
霍森越想越愧疚,它加快脚步,才用了半天就抵达了冰湖。
冰湖边上静悄悄地,没有狼的踪迹,只有临近湖水的泥地上和灌木中,留着几个浅浅的狼爪印。
霍森低头嗅闻,果然在上面闻到了牧弋的气味,但不止有狼味,还有一丝……猎狼犬再熟悉不过的狗粮香。
有狗粮的气味,但却找不到一粒残余的狗粮……霍森顺着气味抬起头,就看见了被牧弋丢在树底下的狗粮袋子。
那么挑食的白狼连狗粮都叼走吃完了……小弋恐怕又挨了好几天饿。
霍森心疼更甚,它一直都觉得牧弋是割裂的愚蠢,明明在狩猎和玩弄狼心方面聪明得过分……打架也一点就通,却总是曲解自己的意思。
狼群不在冰湖附近,想来是去狩猎。
霍森趴回喜欢的那块巨石上,背对着湖面,目光频频望向密林的方向。
等小弋捕猎回来,就和小弋说清楚,直接了当明说。
“小弋,我没想丢下你,过几天就会回来……”
“我不是想睡你才来找你,返回木屋也不是不要你,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