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摇头,说道:“一起去。”
她不知道自己该期盼什么样的结果,她的内心极度虚弱,如果不是沈延習一直在,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
沈延習很快取了报告,当看到上边儿的字时,他明显的松了一大口气。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镇定,他的腿脚发软,差点儿站不稳。
当两人再次回到车上时,沈延習明显的放松了许多,车中的气氛也不像来时那么压抑。但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他看向了孟筂,问道:“阿筂,你打算怎么办?”
神经极度的紧绷之后孟筂虚弱极了,她轻轻的说:“阿習,我想休息一下好吗?”
沈延習知道,她这些日子必定是在提心吊胆中渡过的。他心疼不已,说:“睡吧,到了我叫你。”
孟筂轻轻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就连沈延習将她抱着上楼她都不知道。她累极,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
彼时沈延習已经不在了,给她留了纸条,说他有点儿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再过来。他买了早餐,让她记得吃了。
孟筂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的站着发了会儿呆,拿出了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让她别过来了,她准备去上班了,不用担心她。
她去上班总比一个人呆着好,沈延習应了下来,说晚上他再过去看她。
孟筂知道他忙,让他不用管她,她如果有事会给他打电话。
事实上,就算是去上班孟筂的状态也并不好。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沈子业竟然一直都在本市,从未离开过。
她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起他离开前的那一天来,那一天的他对她做任何事他都很配合,她以为是他那天心情好,却没想到,那时候的他已经打算搬到另外的地儿了。
他既然不愿意同她在一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同她提分手?是怕她死缠烂打吗?孟筂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中,却做不到给他打电话。她害怕,一旦问出口,他们就完了。
到了这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她厌恶自己这样儿,可所有的情绪都已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无法做到按照理智来处理所有的一切。
晚上下班,孟筂又去了沈子业那边。一切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在门口站了会儿,慢慢的进了屋子里。像沈子业一样,从酒橱里取出了酒,倒在透明的杯子里一口饮尽。
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她的眼泪几欲落下来。她远远没有沈子业的好酒量,两杯烈酒喝下去,头就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脆弱在酒意中被无限的放大,她控制不住的拨了他的电话。
她以为还会像前几次一样打不通的,但今晚却顺利的接通了。当沈子业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耳朵里时,她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尽管她没有说话,沈子业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沉默了一下,问道:“喝酒了吗?”
孟筂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低低的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要回来了吗?”
她仍是装作不知道他根本就没出差。
沈子业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他的声音隔了会儿才响了起来,带了几分漫不经心,说道:“快了。”
“那就好,我很想很想你,我会一直等你回来。”她的语气格外认真。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沈子业不知道是否有听出来,也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回应,说了句让她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第93章 傻子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占线声,孟筂的心又变得空荡荡的,无尽的空虚瞬间将她淹没,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她蜷缩起身体来,闭上了眼睛。
酒精的作用下她没有再失眠,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长长的梦,身体像是浸泡在冰冷潮湿里,怎么也无法挣脱,那么的可怕,又那么的绝望。
她醒来时不过凌晨三点多,头仍旧是昏昏沉沉的,梦里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不,不只是清晰,这是她才刚刚所经历过的。
她以为自己怀孕的那段时间里的惶恐无助绝望,她已不愿意去回想,进入自我保护机制自动的略过,但那样的感觉,刻骨铭心到她这辈子都无法去忘记。
这个梦让她浑身疲乏得连动也不想动一下,她重新倒回了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她白天正常的上班,但无论多忙多累,她都需要借助酒精助眠,她喜欢喝醉了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就连痛觉也变得迟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