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迟书挂断电话,余温的石膏刚涂了一半,头也没抬起来,“你先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迟书凑过去,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戴上自己的棒球帽,插着裤兜走了。
余温的石膏用的全是黑白的颜料,一小管很快就用完了,只能在一堆剩下的涂料中翻找,整整一箱子,余温半天都没找到黑的,直到一双手伸到她的面前,手指缝里夹着的,赫然是一管未开封的黑色颜料。
“谢谢。”余温接过,对盛闻保刻意的生疏,连接颜料的时候,都没碰到他一下,“好巧。”
“不巧,我让人把迟书给支走的。”盛闻坐在迟书刚才的位置上,黑黝黝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给余温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空气内静了几秒,而盛闻的目光瞥向那只石膏,目光复杂,“我家里也养了一只小牛奶猫,跟你画的这只很像。”
余温的手指微微一颤,几滴颜料落在虎口处,而她的脸上却依旧是风轻云淡,“这牛奶猫都长得一个样。”
此时天已经黑了,路边的红灯笼亮了起来,寂寥的夜风中,那些欢腾的人群在喊着什么,唯独他们这里,气氛很是不对。
“送我吧,我家里那只小牛奶猫死了,它很可怜,连个名字也没有,哪怕送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工作人员登记名字,我都说不出。”盛闻苦笑了一声,他娶的那个女人何尝不是这样,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来历。
余温已经涂好了颜料,她的手指上全是黑色的颜料,明明他来之前,指缝还是干干净净的。
“是怎么死的?”她低着头,声音沙哑。
“肝炎,或许是家里存了太多的猫粮,保姆照顾的时候,连过期了都没发现。”
那时候余温去世大半年里,他一直住酒店,连家也不敢回,他买下了整栋楼,连同着那只猫他也不愿意见,直接丢给保姆,等他知道猫吐黄色的粘液的时候,送到宠物医院,输了两天液还是没救回来,那时候他恨透了自己。
谁也不知道,他就是抱着牛奶猫的尸体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了,用碎裂的烟灰缸片割裂了血管。
很钝的东西,他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在血肉模糊,他才躺在那张绿色的沙发上,陪着那只猫,等待着死亡。
第225章 纯情
毕竟不是马来的传统节日,天色渐晚,人群就已经开始散去。
余温低着头染着石膏的尾巴,她蘸颜料的动作很大,胸口挂着的戒指在大幅度的晃动。
她之前怕染料弄脏戒指,就跟老板要了跟麻绳将戒指挂上,之前藏在衣服里,不知何时掉了出来。
忽的一双手按住了探向她的胸口位置,余温知道盛闻不是那种人,却还是下意识的紧绷身体。
他修长的指尖捏着钻戒,声音沙哑,“迟书给你的?”
余温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真蠢,给别人的比她那枚贵多了,她还那么宝贝。”提起余温,他没有恨,只有心酸跟无奈。
冷不丁的一句话,弄的余温有些莫名。
下一秒,盛闻按住那枚钻戒压在她胸口柔软的地方,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他指尖什么也没碰到,但钻戒却陷入柔软的肉中。
“什么感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审判。
余温薄唇微颤,她曾经是那么的对丈夫不忠,虽然不是肉体出轨。
余温往后退了些许,钻戒从他指尖滑落,她的脸上一片清冷,“疼,盛先生想要什么感觉?听说盛先生修养很好,请您不要做这么轻浮的事情。”
“抱歉。”明明他没碰到她,却还是道了歉。
而就在这时候,盛闻却拿过余温受手里的笔,将石膏猫的尾尖染了白色。
余温看着石膏,怔怔的出神,想着自己走的时候买了那么多的猫粮,没想到却间接的害死了小猫,全是进口的猫粮,保姆看不懂上面的字,还是将过期的喂了。
涂抹上的颜料有很刺鼻的气味,老板用纸袋包起来递给余温,粉色的蝴蝶结绑着袋子挺嫩的,她刚想付账,盛闻已经拿着小票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石膏。
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连路灯也关了,迟书发消息让余温去饭店的会馆找他,他正在谈电影的事,没空过来。
余温过去的时候,包厢里全是烟味,一行人正坐在沙发上谈论着电影投资的事情,坐在邢宝和身边的,就是大陆过去的新几影视的李总,男男女女的坐了半个包厢。
而她的目光锁定在李总身边坐着的俊男靓女身上,女人身材高挑,穿着吊带背心,格子衬衫系在腰上,一双带着铆钉的长靴,性张力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