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吩咐手下道:“去将那人带来,替他止血!”
下面士兵听令,立刻去将那人拖进来,用刀割了布条下来替他绑住胳膊。
战场上他们能做的只有这样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司即见周围人闲着也是闲着,便让他们见到还有救的,就将人拖过来止血,如此下来,倒很快就拖了好几十人过来。
直到队伍打至城中央,远方天空中亮起冲天的火光。
有人道:“哪里起火了?”
司妤朝那方望去,思忖片刻,突然惊道:“那是皇宫的方向!”
不知那边是什么情况,又不知皇上和太后怎样,她朝周围道:“我们去皇宫!”
马守义立刻道:“那怎么行,我们只有两百人,太危险!”
“可此时宫中有事!”司妤道。
其实她自己什么也不算,司家的希望全在皇上身上,如果皇上有事,那她努力的一切都废了。
队长仍坚持道:“太尉有令,让小人守在阵中,誓死护卫公主。”
司妤知道,这是军令,要么两人都活着,要么两人都死了,如果她死了,而他这个队长还活着,那他也会受军令处置。
她再不说话,一声“驾”,策马朝皇宫方向奔去。
马守义急了,立刻下令所有人去追公主。
远方火势越来越大,再接近一些,便能闻到浓浓的焦糊气息。
司妤马不停蹄赶往皇宫,才到北门附近,便遇到成群结队揣了财物或是背了包袱的宫人从宫内逃出来,路上遇到士兵,又被士兵劫去财物,一时间京城乱成一团。
司妤令人揪住一名出逃的小太监,问他:“宫中为何起火,皇上呢?太后呢?”
那宫人认出司妤来,结巴道:“长……长公主……”
“快说!”司妤从不打人,此时却急得一马鞭抽在了他身上。
宫人连忙跪地道:“黄将军率军进宫去了……奴才也不知火因何而起,大家都往宫外逃,奴才……”
黄将军定是黄承训,当初受舅舅之召进京讨贼,却在舅舅死后与安朝烈狼狈为奸,司妤开始思忖他进宫去做什么。此时连她都能看出来安朝烈的军队全无战心,纷纷溃散,黄承训极有可能会撤军,而他来皇宫……
莫非是要劫持皇帝?
就在此时,一支骑兵自远方奔袭而来,马守义立刻下令道:“戒备——”
这边士兵纷纷拔刀对向前方,那只骑兵策马到跟前,朝这边大喊道:“公主——”
司即一听,竟是欧阳策的声音。
对方随即道:“臣欧阳策拜见公主——”
欧阳策曾是漪兰殿侍卫,司妤没有不相信他的理由,便上前道:“欧阳策,真是你?”
欧阳策下马,只身前来,到她面前跪下:“公主,臣应严令君之召今夜起事杀屈继先,奈何屈继先已逃离,臣便在屈府中搜救出昌乐公主,暂且安置,如今前来护卫长公主!”
司妤欣喜,“好。”随后吩咐道:“你快随我一起赶往上西门,黄承训劫了皇上,正往上西门而去!”
“是!”欧阳策立刻上马,与司妤一起朝皇宫上西门而去。
司妤并不熟悉京城,但对宫中方位却熟悉,皇上与太后都居北宫,所以黄承训定是从北宫进去,劫了皇上,拿了宫中财物,再往上西门出宫,这是最近的路线。
她此时从北门追去已经来不及,还不如从西门去堵。
绕皇宫行了小半圈,来到上西门,却被上西门守将拦住。
司妤道:“我是长公主,你们是哪一营的人,这是不让我进宫吗?”
那守将本就是安朝烈心腹,朝她道:“公主可进,其余人不可进!”
“你们没见到身后的大火?让皇宫烧成灰烬,你们该当何罪?”司妤厉声质问。
守将迟疑了,他虽是安朝烈心腹,奉命把守皇宫,但西凉军攻进来,宫中又起火,此时他也是慌的。
长公主责问,他便心虚无法应对。
就在此时,里面有人出来,正是黄承训带着皇上与太后及几车财物。
司妤即刻策马到西门正前方,拦住他们去路。
欧阳策与西凉军见她如此,立刻挡在她身前。
司妤道:“黄承训,你敢劫驾!”
皇上见着竟是她,立刻喊:“皇姐——”
黄承训看向前方,夜色中他辨不清司妤带了多少人,便道:“宫中起火,臣为护驾,公主不妨随臣退出皇宫,以免伤到千金之躯。”
司妤拿马鞭指向黄承训身后众人:“安朝烈祸乱京师,欲废皇帝,欺君罔上,如今太尉高盛已将安朝烈诛杀,尔等此时放下武器,则前罪不究,执意劫持皇上,则为谋反,乃是杀头,诛九族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