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渔村已经毁灭了对吗?”
医生凭本能如实回应道:“是的。”
来了阿卡姆之后,医生也时刻在关注着那个渔村的动向,它最终毁灭在了一场风暴中。
这再合理不过了,海洋赐予他们丰饶到不可思议的海产,让那儿的人除了生活必需品的交易就绝不会离开一步,也让他们过分落后和脆弱了。在来到阿卡姆之前,医生从来没见过能够不靠火焰就照明的东西,也从来没机会吃到那些饱含过度糖分和工业技术的食物。
隐约有闲言碎语会说,那儿的教团靠祭祀换去邪神的庇佑才得以有丰饶,但祭祀总有失败的一次,整个渔村都没能幸存下来。
高个子的主人沉郁道:“但你没有告诉祂。”
所以这只是一个小报复。
无论是外神还是旧支,从来都非常乐意于承认自己的小心眼。
胖墩墩的另一位忍不住插嘴道:“那个地方现在在哈斯塔手里,哦对了耶布,我记得你讨厌他。”
“闭嘴,我知道。”他再次深呼吸控制情绪。
那块信仰地在黑山羊之母的默许下归给了黄衣之王,而哈斯塔要做什么说出来实在是丢人。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谁这么记仇的。”记仇到三天两头下去看一眼至今都被封印的旧友。
倒霉的孩子,就连他祖母都宁愿要小情人也不要他,可怜还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纳格,闭嘴。”
“好吧,好吧。”
眼见自己可怜的兄弟在发怒的边缘,被叫到的人终于消停了下来。
耶布重新回到正题,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医生从泥沼中挣脱,他正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但双生子从来和贴心无关。
医生尚且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了麻烦,就听那位轻描淡写进入了正题:“谈谈赞助的事情吧。”
耶布确实做得非常爽快,他甚至没多问一句研究内容,也懒得提到一枚金币,“我们会在近郊的地方,赞助你一整个设施齐全的实验室。”
这完全重新吸引了医生的注意力,但心神尚未完全回笼的他没敢和面对着尼古拉斯小姐一样直白要求,而是略带着商榷问道:“那里面的人员助手呢?”
“您自行决定就好了,韦斯特先生。”
他们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耶布摆手,让人把他请了出去,他实在不想继续听到任何声音了。
医生逃也似的离开了爱勒姆街不久,正在签署纸质合约的纳格若有所感地抬了头,狐疑地问了身旁毫无反馈的耶布,“你有没有觉得刚刚好像地震了?”
“闭嘴,没有。”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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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一个?”
梅斯扶着病恹恹的休伯特从床上坐起来,作为同一个阵营的伙伴,后者没有她那么幸运,即使有犹格提醒在先还是不慎中了招。
一只小虫子从“流浪汉”的耳朵里爬进了脑子,让他成了个只会闹脾气的发情机器。好在还算来得及,他们不敢贸然用属于神的手段,梅斯催眠了一个医院的医生,用物理方法取出了小虫子,但暂且还不知道蛀掉了一部分的脑子会不会对他思考有太大影响。
就目前来看,只是有一些肌肉失去了知觉,有那么点行动不便。
她刚刚从奈亚·拉托提普的假惺惺的慈善宴会上回来,那个恶心流脓的肉瘤真让她倒胃口,只有这时才觉得这间屋子也不错,至少没有奈亚·拉托提普。
梅斯心情愉悦地给休伯特加了一个垫子,身体的负担会让后者难以抑制地非常疲惫,但他尽可能不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说些好事情吧,刚刚这个空间似乎也出了些问题,是发生什么了吗?”
“空间的事情等会儿再提,”梅斯摇头,“奈亚至今都和没了脑袋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晃,即使祂要找的那个叛徒就在祂眼皮子底下。”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休伯特纠正她,“你难道觉得祂真的那么在乎叛徒是谁吗?他最想报复的还是我们。”
“谁说不是呢?但别这么扫兴好吗?我们只要拖住祂,这不算难。”
梅斯长叹了一声,揉乱他干燥的头发,才短短几天,她的同伴就在向着那个严肃古板的小老头靠近。
那个小老头当然指的是赛缪尔,和他父亲一样不讨人喜欢的性格,花了一小时解决了屋子里所有机关死角,就连墙壁后面几具完全可以直接风化的久远骸骨都没落下,连着地下室的尸体一起埋在了后院子里,还顺手堵住了所有的老鼠洞。
但和他完全不讨人喜欢的父亲完全不一样的是,他绝对是个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