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能拯救你。”他反复说着这句话,但莎布转头的时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再次问道:“关于赞助,您也看到了,我想——”
“非常冒昧先生,但墙壁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活着。”
爱丽丝打断了他,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莎布的胳膊,从进入这里开始她就一直不太舒服,并非是出于恐惧或是疼痛,她很难形容出那种感受。
如果她再长大些或者经历一些,或许能明确地说出来,那是被冒犯。
就在刚刚,她能感受到与实验室一墙之隔的地方,后院的方向上,有什么东西在复苏。
如果一定要形容墙壁后的生物的话,活着这个词不太准确,但它确实有活动,就和那两只小天竺鼠一样。
医生有些不悦皱眉,他疑虑地看了一眼墙壁的方向,断言道:“也许是野兔什么的,让约翰去解决一下吧,工资不是白开给他的。”
助手毫无疑义地照做了,他扛了一支猎/枪去了实验室的后墙,好像真的只是去处理一只乱窜进后院的野兔。
两声枪响,还有绝对不是野兔会发出的嘶哑声——
医生抱怨似的说着:“这儿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如果有足够的钱的话,我一定会考虑搬家。”
又是一声枪响,助手扛着冒烟的枪口回来,手里还抓着一封信,看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谁会把信送到这儿来?”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声,有些艰难地对着医生半开玩笑道:“你能相信吗?一只乌鸦送来的信。”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医生望了一眼莎布,转头又问助手:“兔子怎么样了?”
他更关心这个,“不该让它惊扰客人。”
后者耸肩。
“跑了,你知道的,它们总是跑得很快。”
助手把猎/枪放在了墙角,那是个极其顺手的地方。
医生捏着手里的信,有些惊疑不定,这是一封用最上等的材料做的信封,高档的蜡封还有迷迭的清香,这实在不像是一个会送给他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莎布,后者同样一无所知。
“拆开看看吧。”
医生照做了,他弯起来的嘴角明示了那是一场好事。
“我受邀请去参加一场沙龙会,”医生语速不觉地加快,“邀请人是爱勒姆街的主人,他们举办了一场面向阿卡姆上流社会和有才华人的沙龙会。”他一定是被归于了才华的那一块。
医生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信在自己的内衬里,即使他等会儿一定会换一身衣服。
“爱勒姆?”这个名字对莎布来说似乎似曾相识。
“那儿住着一对有钱的兄弟,只是脾气不怎么好,而且行事诡异。有人说他们会一些巫术,才能做出比如乌鸦送信这种事情。”这是医生仅仅能够知道的,但他从来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或许只是驯养了乌鸦而已。
他补充道: “他们还附上了全部的邀请名单,您也在其上。”
莎布似乎记得,今天早上奈亚拿了一封不知道哪儿来的邀请函折了纸飞机。
医生邀请道:“要一起吗?”
“你是觉得我会这样去吗?”
莎布没好气地踢了踢自己的裙角,层叠的蕾丝上挂着灰白的小树杈,当然还有些泥点子。
第11章 小扇
莎布和医生分道扬镳,在此之前他们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口头赞助协议,后续的事情还需要通过专业的代理人。这当然是犹格的建议,实际意义上整个家的管理都在他的手里。
“那我们回头见了。”
即使他也不确定这位小姐会不会赴那场邀请。
医生把莎布送到马车的地方草草打了个招呼,便算是分别,他还有些事情要做,比如购置一件上得了台面的正装,还有准备一套理由充分的说辞,不是每一个赞助人都像是这位小姐这么好忽悠。
瞧瞧托斯老爷家车夫烫金的领口,再低头看看自己永远最方便清洗的款式,医生觉得这真的非常有必要。
莎布慷慨给了他几枚金币算是预支,看着医生强行按捺的兴奋,特地叮嘱了一句:“可千万别带着你的小老鼠去那儿,也别谈你的爱好。”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和医生昨天到底交流了些什么,那不是个所有人都会喜欢的话题。
昨天下午在治安局里,那个倒霉的治安官最终没能从医生口中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一口咬定了这属于野兽的袭击。
或许确实与此相关。
毕竟从他们脖子上和身上的伤口来看,利齿和爪子是主要的袭击物,而且致命的伤口都在脖颈处,只是唯一的疑惑在于——“什么样的野兽会只袭击而没有带走一块肉并且最后让尸体出现在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