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有她在,她选择勇敢地站出来。
“白荆,你从来都没有错。”面对白荆的道歉,俞召念非常坚定地告诉她,“错的是他,和他们。”
让女性的地位处于如此低下。
以及在这个社会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被性/侵。甚至是被言语和身体上的强/暴,因为在他们看来,女性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
这才是俞召念在工作后,觉得特别难过的一点。
是因为她开始意识到,女性似乎没有话语权。握有话语权和主导权的,始终都是男性。
“可是,因为我害得你没有工作了。”
俞召念笑着说:“傻瓜,我本来也是打算离职的。只是早晚而已,因为我在那里,呆着也不舒服啊。”
白荆没说话。
“你放心啦,我这两年在外面都有兼职。所以,饿不死的,加上我也打算休息一阵子。”
白荆还是沉默。
“你怎么了嘛?”
白荆摇了摇头,“没什么。”
俞召念停下脚步,看向她说:“你该不会是觉得,因为你,我也丢了工作,然后你觉得很内疚啊?”
白荆不语。
似乎是默认。
今天俞召念面色镇定,铿锵有力地去提出自己的诉求和表达时,那是一个白荆没有见过的样子。她好像变得比想象中,更加成熟和稳重了。
不像自己——
不论过去多少年,还只会用武力去解决问题。
-
后面跟俞召念的对话,白荆两耳已经失聪。
完全听不进去她在表达什么,只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点都没有成长。
冲动,暴力,情绪不稳定。
这样的自己很糟糕。
回到酒店后,白荆说:“我想自己呆一会,好吗?”
俞召念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她点点头:“嗯。”
门关上,俞召念一个人站在酒店的走廊外面。走廊灯光昏暗,空无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她鼻子一酸。
她看着白荆难过自责,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论她怎么解释,但白荆似乎都听不进去。
俞召念也很难受,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受到欺负。她帮她解围,明明是救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变成了她连累了呢?
俞召念也想不明白。
从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开始,在脑袋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从上至下,变成了黏糊糊的胶水,将俞召念的双脚粘住。
动弹不得。
所以,她是再一次被丢下了吗?
还是她从没有出现过在她的身边。
俞召念也分不清楚。
今晚她自己的情绪起起伏伏,从害怕到假装镇定,再到出现了新的期待和希望,再到期待落空。
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给她。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俞召念就那么站着。
她也不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想过要联系白荆。她就站在原地,任凭复杂的思绪,将她裹挟。
她想要找一个突破口,但不论她怎么挣扎,都看不到从出口在哪里。
直到关上的房门,再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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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你……”白荆在屋里一个人呆了会,脑子里的思绪慢慢一点点理清楚,她意识到,刚才她跟自己较劲时,好像俞召念跟她说了很多话。
但是她都没有听进去。
所以她打算去找她,跟她解释一下,她刚才没有说话不是不想理她,而是她自己处于矛盾和变扭的状态时,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对话。
这种时候,她如行尸走肉。
外界的任何声音,都全部被屏蔽。
俞召念没想到白荆会突然开门,两人四目相对时。
在这一瞬,俞召念似乎找到了突破点,她带着沙哑的声音,问:“你,好点了吗?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去吃宵夜。”
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白荆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把你丢下。”
俞召念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没事的。”但其实,适才的害怕,在某个瞬间,仿佛让俞召念回到了六年前。
她什么都没有说,突然消失在她的世界里。那种无力和无助感,将俞召念紧紧抓住。
动弹不得。
可是,当她再次出现后,俞召念被冻结的身体部位,似乎开始慢慢苏醒。而她也再次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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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人没有外出吃宵夜,而是点了外卖。
因为俞召念站得太久了,她的腿已经酸到无法动弹。身体的麻木,让她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