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沉洲反问:“这边有谁可以照顾?你照顾啊?”
昨晚确实是梁时屿照顾醉酒的闻叙。
梁时屿也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照顾,还是你觉得我照顾不了他。”
闻沉洲依旧觉得不对,可还是察觉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脱离了轨道。
闻叙像吃瓜群众一样眼睛忙得不行,没注意手上的动作,把酱料弄在了手里。
下一秒,梁时屿递过来一张纸巾。
闻叙感叹对方抽纸的速度之余,明明梁时屿没有看他这边为什么会知道他弄撒了酱料。
闻叙接过纸巾,指尖触碰梁时屿的手,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梁时屿玩弄的他耳垂的一幕。
他一个激灵,猛地接过纸巾,动作之快只剩下个残影。
闻沉洲不明所以:“怎么了?梁时屿会发电,你触电了?”
闻叙擦着手上的酱料:“没事,我的酒还没有醒而已。”
能不能不让他醒酒了,清醒过后有人无意帮你回忆才是最尴尬的时候,他愿意一直醉下去。
闻叙安静地用餐不招惹任何人,祈祷这两人赶紧离开他的家。
然而吃完早午餐,这两人似乎没有离开的念头,闻叙不得不开口赶人。
“哥,你不回家么?难得周末大好时光浪费在我这里。”
闻沉洲从阳台走进来,说道:“你和我一起回去,今晚家庭聚餐。”
闻叙当然知道家庭聚餐,和他商量着:“我还有事需要处理,要不你先回去?”
闻沉洲油盐不进:“我等你处理完,不过我不是那个需要走的人吧。”
梁时屿主动提出:“我还有事,先走了。”
闻沉洲:“?”
这一次怎么反应得这么快,不像是梁时屿的作风。
闻叙像是接收到信号似的,跟着走出去:“我去送一下。”
闻沉洲再次疑惑,探头看向玄关处,嘭的一声,两人走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到底是谁送谁,怎么感觉把他丢在这里似的。
闻叙原本没打算关门,只是站在门边客气地送一送,谁曾想梁时屿牵住了他的手,一把将他拉出门外,另一只手把门关上。
梁时屿把闻叙抵在了墙边,一言不发地垂眸看着他。
闻叙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不知要放在哪里才自在。
所以昨晚他是怎么敢双手揽住梁时屿的脖子。
“酒醒了吗?”梁时屿问。
闻叙神情假装平静,其实手指在无措地捏着衣摆。
“醒得差不多了,谢谢关心,我不耽误你了,再……”
再见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被打断了。
“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么?”
现在闻叙的脑子乱得很,只想躲起来理清楚思绪才慢慢解决。
他很清楚昨晚已经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今天梁时屿出现在他面前时和往常无异,可见对方并不反感。
闻叙看着梁时屿的眼睛,眼瞳深处闪过那一点微弱的波动,证明眼前的这个人心如止水。
梁时屿知道他在装失忆,他在期待他的回答。
沉默了半分钟时间,梁时屿任由闻叙思考,因为他相信闻叙不会逃避。
从清醒到现在闻叙还没来得及思考梁时屿对他是什么想法。
“记得。”闻叙坦然接受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确实对你有不一样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恶心……”
梁时屿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很巧,我也对你有不一样的想法。”
闻叙“啊”了一声。
他设想了多种场景,没有一种是两情相悦,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梁时屿对他有想法。
接下来该是什么样的进展,闻叙搜刮了脑海的广播剧和小说,阅读无数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
脑子一懵,闻叙抬手推了推梁时屿的胸膛:“你别靠这么近抢我空气,我现在有点呼吸困难。”
梁时屿稍微往后退了步,反而笑了起来:“昨晚抱着我的时候怎么没有呼吸困难,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就呼吸困难了。”
昨晚借酒行凶,什么都干得出来。
闻叙说:“你想做什么事?”
梁时屿的手按上他的耳垂,戏谑道:“今天怎么不会红。”
不到两秒,闻叙的耳垂红得滴血。
梁时屿心满意足笑了起来,语气微妙:“只是捏捏就红了。”
闻叙拍下梁时屿的手,主动俯身到梁时屿的耳畔,轻声道:“其实不用捏也会红,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话音刚落,门后传来闻沉洲的声音:“闻叙,送人把自己也送走啦?”
闻叙问:“你说我们现在像什么?”
梁时屿笑笑,嘴角的弧度没有下去过:“偷情。”
闻叙忍无可忍,心都快要从胸腔跳出来,侧身离开了梁时屿的包围圈,手抖着按下密码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