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薄御洗漱完, 两个人没有出门,而是在房间里解决了午餐。
用完餐, 沈固若拉着薄御去床上午休。
他后背枕着垫高的枕头, 躺靠在床头前,薄御的肩膀上披盖着被子, 就直直地往他身上趴了下来。
脑袋钻进青年的怀里。
刚洗干净的黑短发带着轻微的湿气, 旖旎地蹭乱在上面。
紧接着侧着脸,抓起沈固若柔软的手,覆盖到自己的后颈上。
薄御身心裹满他舒服的体温,满足地将手臂圈上他的腰,牢牢搂紧, 才放心地半阖起眼睑。
闷在被子下的嗓音低哑中掺了一抹明显的疲倦。
“真的不陪我一起睡吗?”
沈固若放在被子底下的指腹抚过薄御的后颈:“嗯,我不困。”
柔软的手指不经意间往后颈的皮肤上滑过一阵令人眩晕的酥麻。
薄御的呼吸狠狠抖了抖, 禁不住闭上眼睛,扯过被子把脸埋入进去,陷进一片黑暗中。
沈固若垂着眸, 望着自己怀里的人,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
真的、好像养了一只狗狗啊……
他手心往上, 轻揉到薄御的软发上, 五指穿进松散的发丝间,贴触到温热的头皮,指腹慢悠悠地在里面滑过。
这只手太忙,他换上另一只手。
男生的半只耳朵暴露在被沿外, 透着浅浅的薄红。
修剪圆润的指甲顺着耳朵的弧度,轻轻刮挠在其中,被子底下遮盖的部分,勾到一点软得让人爱不释手的耳垂。
如果不是顾及到薄御的渴肤症。
很久很久之前,沈固若就想这么肆无忌惮地做了。
摸摸对方的眼睛,摸摸脸和脑袋,还有耳朵。
手指在耳垂上温柔地一拨。
结果这一下,让静静趴在他身上的薄御激烈地哆嗦了一下。
沈固若以为是自己太用力,把人的耳朵弄疼了,于是僵住手指,往被子外撤离。
薄御的手一下缠住他的手腕:“别、别停……”
话落,沈固若的手就被重新扯回到他耳朵上。
耳朵的酥麻让薄御浑身开始颤栗,他吃力地缓缓抬起脑袋,耳垂上的潮红一路蔓延到他颈侧的线条,最后停留在脸颊上。
喘出的粗气混杂着不知是渴肤的痛还是舒服的紊乱。
“现在停了……身体会应激。”
沈固若哑然,恍惚地被薄御扯着手腕,抓捏到男生的耳垂。
但他僵着一动不动。
薄御再度把脸埋入到他怀里,额头在他衣服上蹭了又蹭,难受地呜咽出细碎的闷哼。
“为什么不摸我……”
怀里的人体温高得仿佛在逐渐烧起来。
沈固若被烫得回过了神,抱歉地揉捏住薄御的耳垂:“对不起,我没想让你难受的。”
毕竟按照先前的经验,他们刚进行过缓解,薄御不会再出现这种渴肤的情况。
所以他才那么随心所欲地触碰薄御。
薄御胸口起伏,半阖的黑眸蒙着一层水雾,浑浊的呼吸半闷在他的身上:“不是……难受。”
沈固若担心地道:“那是什么,是身体很疼吗?”
薄御发抖地蹭在他怀里,艰难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就是不说是什么。
沈固若不再问。
他懊恼起来。
也许薄御就是身体渴肤太疼,不想让他担心,才闭口不言。
早知道会发展成这样,他就该控制住自己的手的。
没事摸什么摸。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居然还是没长教训。
沈固若现在不想摸,也必须摸了。
他揉着薄御的脑袋,轻声问道:“身体现在这样,还能睡得着吗?”
薄御已经把被子拉到了鼻息下。
半张潮红的脸都藏在了里面。
“能……很快就睡着了。”
身体渴肤导致的疲惫程度,远远比他一夜未睡要来得强烈。
何况已经是第二次渴肤。
精神即便步入亢奋的阶段,可身体即将变得脱力,陷进抵抗不住的沉重。
薄御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地耷拉下来。
他不敢睡。
哪怕快没了力气,也要死死抓住青年的衣服,狠狠把人抱住,以防趁他睡着后,这个人又不见了。
不要……不见。
没多久。
沈固若不再感受到怀里的颤栗,贴着他衣服的呼吸也不再过分急促,朝着平缓的趋势慢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停住手上的动作,试探地远离开。
薄御睡得平静,没有反应。
等了等。
沈固若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把手从被子底下拿出来,不敢再触碰薄御分毫。
然后动作静悄悄地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捞了过来。
从昨天到现在。
沈固若过得实在有些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