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的忍耐。
他不敢经常打电话,不敢视频。
压下去的渴肤和想念像一颗定时炸弹。
而此刻,导火线被眼前的人点燃,也以最快的速度烧到了头。
在他身体里“砰”地一声炸开,彻底压抑不住地爆发出来。
薄御喘着凌乱的气息, 起身俯低在青年面前,单手狠狠抓撑在沙发靠背上。
反而让沈固若更轻易地把手探入他的领口。
一颗纽扣被脆弱地挑开。
柔软的手心很快就探索到了他的心口处。
薄御颤着胸腔, 受不住地一把抓住这只还想继续乱动的手。
眼尾生生逼出了一抹红。
沈固若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了,毫不犹豫地用了另一只手。
在薄御震颤的瞳仁下,他把对方衬衣的纽扣从头到尾全部解开。
然后在薄御的身下, 顶着一张无辜干净的脸。
沈固若困倦得迷迷糊糊溢出声:“薄御,你身上好烫。”
薄御狼狈地看着这个反过来控诉他的罪魁祸首, 尾音带着动情地紊颤:“被沈老师、弄得要应激了。”
沈固若抬起没被禁锢的手, 抚贴上薄御的脸颊,意识混沌地说:“要治疗吗……”
薄御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不稳地“嗯”字。
红着眼眶松开了心上人的手,去脱自己的衬衣。
然而半褪在肩膀时,被沈固若重新拢了回去:“在这里脱……会感冒。”
临门一脚被摁回去的痛苦, 让薄御眼底浸出了湿汽。
他痛苦地弯下腰,把脸深埋进青年的肩窝,这个折磨得他快疯了的人:“没、关系的。”
沈固若就算在梦里,对薄御的身体健康依然很坚决:“不可以。”
薄御喘着粗气,在他耳边像是受伤的小兽低咽出声,尝试着自救:“我抱沈老师去卧室……可以让我脱吗?”
卧室的室温没有客厅的室温阴冷。
沈固若闭着眼睛,再也抵抗不住困意的侵袭。
陷入困顿前,他听见自己很小声地“嗯”了下。
沈固若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他从天空中摔进一片树林,砸落在一堆不疼也不硬的枯叶上。
反而舒服地深陷在里面,越陷越深。
风吹动的树枝绿叶摇曳,迷离着他的视线,带过一阵眩晕感。
他想揉眼睛,但怎么也动不了。
有一根粗壮的树枝缠绕在他的手腕和手心里。
树皮粗糙,磨得他手心渐渐发疼起来。
沈固若怕疼,抗拒地想将烦人的树枝甩开。
结果被越缠越紧,整只手都被树叶包裹住,跟着树枝绿叶随风而动。
一直到他忍受不了这阵疼,沈固若猛地睁开眼睛。
他被疼醒了。
隔着窗帘,能够看清窗外的阳光正铺洒在上面。
沈固若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很快意识到是第二天天亮,顿时从床里弹坐起来。
他昨晚不是在客厅吗?
手心摁到床单,传来一阵明显的刺痛。
沈固若嘴里“嘶”了一声,然后茫然地抬起左手看了眼。
皮肤细腻的手心,包括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磨出的红痕。
没有破皮,但触目惊心。
沈固若疼得给自己手心吹了吹。
难道是他昨晚睡相不好,打到床头柜的台灯了吗?
真的好疼啊……
这就又让沈固若想起了刚才的疑问。
自己昨晚不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吗?
什么时候回卧室的……
沈固若放下可怜的左手,用右手捂住脑袋,拼命地回忆着昨晚。
他好像梦见薄御回来了,然后……
他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外响起一点轻微不易捕捉的小动静。
沈固若奇怪地看向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正欲下床去外面看一眼,小腹忽然涌上来一股难忍的肿胀感。
沈固若掀开被子的一个角,作为男生,他很平静地默默躺回了床里。
没多久,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
正在静静消化早晨的沈固若,仿佛遇到了灵异事件般的震惊和懵然。
他心跳骤然加速,裹紧被子飞快窜到床头角落,大受惊吓地冲门口道:“谁、谁?”
薄御顿在门口,原以为卧室里的人还在熟睡:“是我,吓到你了吗?”
“嗯……”沈固若吓得心脏差点蹦出心口。
但看清制造出恐怖事件的人是薄御后,他的惊讶和心跳并没有因此平复下来。
“薄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薄御走到床边,忽然听见他的问题,望向床里的人有些不可置信:“沈老师不记得了?”
沈固若整个人团在被子里,无辜地摇摇头:“我只记得我昨晚在客厅睡着了,醒来就在卧室里,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