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面,江牧再怎么反驳,那些人只会“啊对对对,随你开心就好。极其敷衍地恢复他。
江牧哼了一声,极其不开心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不信就算了,你们都是笨蛋。”
他气哼哼地想着。
忽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裴言澈好像出去了好久。
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他睡不着,想去找到。
别院闹哄哄的,还看到宋医生赶了过去。
裴言澈本就穿着黑衣服,现在脸色很难看,一身阴郁,看着让人很难以接近。
“不是让你们检查过了吗,她怎么还能伤到自己?”
“这……她非要往墙上撞……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裴言澈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烦躁。
幸好这时候,宋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没事,就一定皮外伤而已,我给她开了点安神的药,吃药能冷静下来不少……”
“你也不用太担心。”
裴言澈抿了抿唇:“辛苦你了。”
江牧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走之后,裴母大闹了一场。
他咬着下唇,紧张地走到裴言澈面前,垂下眼睫,乖乖认错。
“是牧牧来找,阿姨……”
他以为这都是自己的原因。
裴言澈将他揽入怀中,没有责怪的话。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很危险,以后不要单独靠近了。”
“牧牧只是,想要告诉她,不要欺负你……”
听着他暖心的话,alpha脸上冻着的冰块才消融了些,也露出了点笑意。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谢谢牧牧。”
江牧用毛茸茸地脑袋蹭了下alpha的肩颈,像是撒娇,也像是安慰。
“牧牧,什么时候,都最相信,裴先生的!”
“好。”
裴言澈捏了捏他的脸,又跟他交代了些事情。
最后张叔又带他回去了。
临走时,小笨蛋一脸依依不舍:“那裴先生呢?”
“只是有些话要对她说而已,很快就回去陪你了。”
江牧总算放宽心了,跟着张叔回去。
女人身体就被注射了一些药剂之后,整个人情绪稳定了不少。
脑门上是刚处理好的伤口。
白色绑带格外扎眼。
她的长相招摇而魅惑。
年轻时,因为这张脸,多少未婚男青年为她争破了脸。
也曾风光无限。
而如今,脸蛋依旧保养得当。
可乱糟糟的头发,和略带狂躁的眼神,和当年的她,已经截然两人。
“你哪怕真的要去死,我绝对不会拦着。”
“只是我不喜欢你在这大过年的时间里,脏了我的地方,染了晦气。”
“明天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的。”
说完,男人转身就走,背影决绝而冷漠。
丝毫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女人抱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抽噎声渐渐响起。
“阿珩,你看看你的儿子现在是怎么对我的?”
“你在天上真的看的下去吗?”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让人一个人留在世上……”
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几句话,像是一个复读机一样。
眼神也看着不太正常。
宋医生透过监控录像观察着。
“看起来德国那边的治疗对她一点用处也没有,比几年前还要更加糟糕。”
“这个状态能从医院放出来,怕不是有人给她开了后门……”
“阿澈,我看你还是提防着点吧,她这次来,总不能只是想要大闹一番,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他自己也曾经出身豪门,这点敏锐性还是有的。
裴言澈黑眸一凛,整个人看起来骤然冷却了下来,很强的压迫力。
“那就看看,这次她到底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她对这个疯女人可以说,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念想了。
所以无论对方做出多么离谱,多么伤人的事情,他估计都不会觉得意外。
隔天一大早,他家门口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警察。媒体,还有想要吃瓜的围观群众,把他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一脸淡定:“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投诉,你非法囚禁自己的母亲,甚至还对她施行了暴力……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媒体手中的长枪短炮纷纷瞄准他的脸,一如多年前,他亲手送母亲进去精神病院时。
那些几乎要怼到他脸上的镜头,耳边响起媒体刻薄的提问:“请问你是没有心吗?怎么舍得亲手把母亲送进那种地方?你对她这么做,是生怕她会威胁你的地位吗?”
那年他刚满十八,很年轻,头一次面对那么多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