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知道，是医院给我动的手术，说不定是因为他的不合适，他们重新给我找了一个呢？”
“看来有些人死到临头还不打算说话呢？”
周慕白的手被人强行摊开，手指头被冰凉的触感抵着。
他没办法回头看，但已经察觉，那大概是刀之类的工具。
“先剁掉哪一根呢？记得你好像钢琴练得不错，剁掉了应该很可惜吧。”
他说着的时候，食指已经传来刺痛，他的手下真的在按照他说的去做。
周慕白浑身抖得不行。
嗷嗷叫唤着说不要。
这时候alpha已经明显没有了耐心。
在最后一个尖叫声中，周慕白明显感觉，他失去了什么东西。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的时间很宝贵，给过机会了，可你非要浪费我的时间，所以，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
周父周母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表情里全是痛苦。
剧烈挣扎着，像是要说些什么。
alpha招招手：“看来叔叔阿姨也有话要说，这次就给一个机会，希望不要再像是你们的宝贝儿子一样，吞吞吐吐，毫无诚信。”
周父周母得以开口。
“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求你不要伤害慕白，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他可灌注了我们所有的期待和希望。”
“所以，他的腺体，到是从哪来的？”
“其实，根本不是正规途径，omega这个稀少，愿意捐献腺体的人就更加少之又少，那时候慕白得了场病，不得不切除腺体，这对我们而言，就是致命打击啊！”
因为稀少，omega在社会中有着相对高的地位。
也因为生育的能力出众，omega成了众多豪门贵族的联姻必要条件。
周父周母都是beta，能生下这么一个omega，简直就是基因彩票。
他们一贯在家族里不受待见，可因为周慕白的出生，他们得到了长辈的重视，从前奢望的资源也开始向他们倾斜。
周家对周慕白非常重视，从小就让他学习各种技能，和讨好alpha的各种手段，就是冲着联姻去的。
谁知道他会意外得病，这病灶偏偏就在腺体上。
切了腺体，他和普通beta没有任何区别，家族的人没少奚落。
他们不甘心，就拜托朋友从黑市里找到一个适合移植的腺体。
这项产业是违法的，被明令禁止的。
也是一种对omega的保护。
可是利益当道，总有人会为了钱冒险的。
这项黑产业，也在一些偏僻的，落后地区偷偷开展着。
他们当时给的钱到位，所以才三个月就有了合适的腺体。
但兴许是因为腺体等级不合适，这些年来，一直都有排异现象。
周慕白也不得不长期服药镇压。
“当初和你们交接的人，联系方式呢？”
“都快十年了，哪还能找到？”
“找不到了是吗？”
周慕白的鞋子被脱掉，泛着银光的刀在周围跃动着。
随时都有一刀捅进去的风险。
周母连忙哀嚎着求饶：“确实早就断了联系，但是我有朋友能搞到联系方式。”
一只手机丢了进来。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好好好，我马上联系他。”
……
“我们什么都说了，现在可是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alpha站起身，走到周慕白身后。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如同毒舌的蛇信子舔了下来。
“没人告诉你，偷来的东西，早晚要还回去，不属于你的人生，也一样要归还。”
“人终究，要为了自己贪婪所酿下的后果负责。”
“你大张旗鼓把他的胎记纹在你身上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周慕白心里一惊。
“他？难道还活着？”
“你天天和他相处，这都认不出来？”
“他……他就是江牧？”
“不错嘛，还有点脑子。”
裴言澈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还得谢谢你们，当初还放了他一马。”
“那帮人说他是孤儿，我们才……”
裴言澈笑着在他脸上拍了拍：“没关系的，从今天开始，孤儿就是你了。”
投影忽然灭了。
可声音还没有断掉，他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惨叫声。
声声入耳。
周慕白被吓得尿了裤子。
连声哀求：“我当时只个未成年，一切都是我爸妈在安排，能不能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饶我一命。”
“放心，你这条命，是一定会留着的。”
很快，宋医生进来了。
裴言澈问他：“有把握吗？”
“我在国外进修时，跟着教授参加过几次类似的手术，零出错，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