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甘甜,十分解渴。
河边饮水的还有些小动物,多是小鸟野鸡的,偶也有鹿过来,大概都没见过人,所以也不怕,有些好奇的还敢凑近了打量。
倒是颇有一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样子。
阮鱼坐在河边,跟许植下五子棋。
许植又赢了。
他面上带着笑容:“阮小姐,又承让了。”
阮鱼:“只要你不发病,承让八百遍都行。”
另一边,一头好奇凑的太近的原始种野山羊遭了殃,被薅住脖子拖过来,直接宰杀秃毛,紧接着就架起火来了。
但一位猎人却突然开口了:“...各位,有个坏消息。”
“我们的盐不多了,背包进水,袋子破了。”
这的确是个坏消息。
盐分对人体相当重要,不仅仅是食物的口感好与坏,更直接关系着人的体能是否能保持充沛。
裴锐起身走过去:“还剩多少?”
猎人低头查看,然后比划了个数字。
Alpha点点头,目光落在剥洗好的野山羊上。
“不要烤了,煮成肉汤吧。”
这样能节省至少一半的盐,融在汤里,也能减少浪费。
其余人也没什么异议,于是便架锅煮汤,盘腿坐着,捧着个大碗呼啦呼啦喝汤。
这样粗糙炖出来的汤当然谈不上有多好喝,野山羊的肉质很粗,只能说是炖的熟了,咬在嘴里依然很费腮帮子。
有肉吃,还是熟的,算很不错了。
裴锐从锅里捞了几块,用树叶妥帖包好了,递到阮鱼手里,然后才自己去盛。
虽然一路上这样的相处模式也见的多了,但同行的猎人们还是颇多感慨。
其实猎人里也是有夫妻档的,不过通常是两个男性beta,或者男性alpha与男性beta的组合。
并不涉及什么性别歧视,但事实就是,做猎人这个职业的,大多是男性。
不过这些人之间,与其说是夫妻档,更不如说是比普通合伙关系更近一些,顺带还有肉ti关系的伙伴。
他们时常吵起来,原因五花八门,多是工作内容和利益分配,都生怕自己吃了亏。
更勿论还有彼此算计的,危险之际互相抛下生怕被连累的,数不胜数。
但也许是因为见多了这样的,才觉得这种真心为彼此考虑的,能够生死交付,有多难得。
阮鱼啃完了羊排,顺手把骨头丢在河里,看它被浪花翻卷的朝着下游涌去。
“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鱼。”
Al pha听了,认真道:“可能性很小,再往下游一点兴许会有,水太急也太凉了。”
“我随便说说的。”
几人吃喝足了继续上路。
只是这越往上爬,便觉得空气越加澄澈清新,原始种的数量越发多了,但变异种是一头都没看见。
直到天色暗下来,他们扎营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底下,一路上都是平平安安,安静祥和的,反而有点令人不适应。
山脚之下步步杀机,怎的越往上却越安生了。
“太安静了,反而有点不习惯,真是贱骨头。”
有个猎人叹了口气:“不过夜还是要守的,咱们重新排排班吧。”
裴锐没被排在班次里,这是经过所有人的一致意见通过的。
一路上走过来,这个年轻人出了多少力,大家是看在眼里的——他能力出众是没错,但他现在是个伤员。
而且现在要相对安全一些,就该让他好好休息。
猎人们很快分配好了工作,休息的休息,干活的干活,阮鱼盘腿坐在裴锐身边,背靠大树,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锐看她一会儿,不自觉就把话问出口了。
Omega倒也坦诚:“我在想出去以后的事情。”
“离开这里之后,我想找点事做。”
裴锐:“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天高高兴兴,开开心心...”
他之所以掺和到权势的斗争中,就是为了有能力给阮鱼提供更好的生活,更广阔的活动空间和行为自由。
即使omega因为脾性在外头惹下了什么祸事,也有本事只手遮天的把人给保住。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往上爬就是为了私心。
阮鱼拧着眉毛:“如果整天很闲,我也会觉得无聊的。”
“那...你想做什么呢?”
许植坐在一旁听了,也插话道:“不然也给你派个官衔,想要什么等级的自己挑。”
阮鱼还没说话,裴锐就把他脑袋摁回去了。
什么馊主意。
阮鱼:“我总得有点事情做,对吧?”
裴锐:“......”
这着实把他难住了。
如果能把爱好作为事业当然是最好的,可问题就在于,阮鱼基本是没什么爱好的——或者,月亮观赏员,酥花生品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