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不知介绍了什么,又聊了几句,林安深开口说:“我只有喻见一个女儿,以后也是。”
连林老夫人都及时表态:“我们林家啊,只有一个孙女,就是白薇的女儿,您也知道,白薇生小喻不容易,以后我们林家的所有也只会是喻见的。”
这话从林老夫人嘴里蹦出来堪比鬼故事。
毕竟她实在称不上听话,以前兴许还装装,现在更是装都懒得装了,除了接红包的时候说过一声不走心的新年祝福,她都没和林老夫人说超过三句话。
倒是刘喻简,围着老夫人团团转,好话张口就来。
尤其前两年,她那成绩拿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她白瞎了亲爹妈那么好的基因,待人更是不如刘喻简。
再加上她小时候和这位奶奶相处不多,更谈不上亲厚,被接回林家后因着刘女士,她这位非常好面子的奶奶在刘女士的煽风点火下,不对她指手画脚皱眉头就算不错了。
到后来,林家那些面子功夫,她这位奶奶更愿意推刘喻简出去。
喻见觉得她奶奶可能被人绑架了,不然怎么大白天的尽说违心话呢。
这话,林安深倒是不止说过一次,在接她回来的第一天林安深就向她保证过他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儿,以后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只会是喻见的。
可后来呢?
还不是有了刘喻简。
连名字都和她类似。
喻见慢悠悠晃到楼下,想去拿瓶水。
她跟局外人一样,欣赏到了她那便宜姐姐毫无血色差点绷不住的脸。
湿漉漉的眼尾,牙齿轻咬下唇瓣。
可怜而又委屈巴巴。
便宜姐姐先是望了望林安深,发现没用后,又看向了倚在沙发扶手边正勾着唇懒散笑着的男生。
一时间,她的眼尾更红了,眼底胆怯万分。
喻见都纳了个闷了。
林家上下谁欺负她了?
大过年的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她亲爹虽然多少沾点大病,但那也是号称人形提款机的存在啊,给起钱来丝毫不手软。
吃穿用度哪样不和她一样?更别说还有刘女士在一旁撺掇了。
喻见翻了个白眼,眼珠翻上又滚下去的瞬间被捉了个正着。
那男生冲她一抬手,露出个相当和煦的笑,说:“喻大小姐,久仰大名。”
“商域。”
喻见没接话,看过去。
她没记错,刚调任的一把手也姓商,估计是人家的公子哥。
就挺傻逼的。
商域不动声色打量过喻见,觉得有点难。
年前他被姜家那小的一通电话给薅到了南浔,他丫人生地不熟的过来罩人,他以为是谁呢,等他爹陪着某大领导过来,他才咂摸出点不对劲。
他打了个电话回去问谁这么大架子,姜·太监总管·哲支支吾吾。
于是,商域就问:“真是你自己要办的?”
姜哲:“我盐吃多了闲的慌啊。”
商域:“那谁啊?”
最后,太监头子破罐子破摔让他悠着点,说:“能谁?我太上皇的小祖宗。”
商域当时一惊:“过明面了?”
回应他的是两声嘟嘟嘟。
周梒江的小祖宗。
要是过了明面也不会让他来了,只能是太上皇瞒着家里人吩咐的,而太监总管只负责办事,挑来挑去选中了他这么个倒霉玩意。
周喻俩也算门当户对了,怎么尽干偷鸡摸狗的事?
商域理解来理解去,只能把这归结为——
情趣。
能当周梒江祖宗的他还没见过,现在见了。
小姑娘长得格外漂亮,那双眼看人时眸光清凌凌的,眼尾轻勾起时,像只高傲的小狐狸。
她穿着米色的绒毛球灯笼裤,裤脚缀着毛绒绒的小毛球,左侧裤腿上有着兔子刺绣,上面是同色系的比甲,一样绣着兔球。
琵琶袖软软垂下。
怎么看怎么可爱。
就是吧,商域瞧着周梒江的祖宗,只能从祖宗的左眼里瞧出——
你谁?
右眼里瞧出——
有病?
合起来,汇成:死他妈一边去。
商域当即决定发病:“我瞧着那谁给你当姐姐好像挺委屈的,要不还是别当了。”
刘喻简脸更白了。
刘女士几乎站不稳。
喻见:“……”
喻见觉得这不认识的傻逼病得不轻,一直坐主位上的老人家朝她招手。
喻见狐疑地看过去,莫名觉得有点眼熟,跟着从记忆里翻出一个快被遗忘的影子。
“韩爷爷?”
“嗳!真难为小喻还记得我!”韩爷爷边说边比划,“当年我到西北前还抱过你哩!我那老领导啊,也就是你爷爷还舍不得给我抱!就怕我给你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