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却很冷,“你该知道我不能与她相认,一旦被人知道,我们三个都完了!”
沉默了片刻,她忽地跪在姜云婵脚下,“大姐姐,算我求你了!别霸占爹爹行不行?求你了!”
而此时,樱花树下。
可见,世子并未把侯府的桃树都砍了,而是换了个地方栽。
这个叫思思的小姑娘恐怕真是李宪德和李清瑶的孩子。
夏竹起了恻隐之心,“姑娘既然已经决定不逃了,何不放开心扉,试着接纳孩子呢?”
李宪德才赶紧追上去,从后拥住了她,“瑶瑶你误会我了!前日我喝醉了酒,把叶贵妃当成了你,才对她言听计从的!我是因为太想你了啊!”
李清瑶那个盛气凌人的模样,姜云婵能避也好。
直到有一次把姑娘惹得啼哭不止,扬言要跟他绝交。
娘亲为了不影响爹爹的大业,一直瞒着爹爹,默默承受,娘亲真的很爱爹爹,不能没有爹爹啊!”
谢砚轻易捕捉到了那抹亮色,苦涩地扯了扯唇,沉默片刻。
夏竹敛了方才凶巴巴的神色,“我在侯府多年,从未听说过世子还有个孩儿。”
谢砚余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姜云婵不可置信讷讷望向身边女童,才发现她有一点点唇裂之症,这是娘胎里带的弱症。
夏竹指着一棵老桃树上刻着的猪头,“这不是姑娘小时候刻的吗?”
“那是为了笼络柳家!”男人道。
力道太大,李清瑶一个趔趄,摔倒在泥潭里。
心里很堵,又寻不到出口。
夏竹听这话越来越不对劲,郑重问道:“你爹到底是谁?”
李清瑶越说越气,愤而起身要走。
姜云婵从未见过这般认爹的,心中疑云更重,“你……真的见过你爹吗?”
那女童见姜云婵“死不悔改”,叉着腰对她们的背影愤愤然地骂:“坏女人,你要再纠缠我爹,我会揍你哦!”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被击中背部,摔了个狗吃屎。
可不知怎的,谢砚还是觉得空。
想抓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谢砚也是你这样盘算的!”
“是谢砚啊!他就我爹爹!”女童抹了把眼中的泪,哽咽道:“五年前,爹爹还不得势时,娘就跟着爹爹了,是娘默默扶持爹爹当上大官的!
她小时候就总爱戴着花环扮演花神娘娘,还总颐指气使令谢砚扮花神侍者。
数十年不曾变过。
在依山傍水的樱花树下,姜云婵看到了一对相拥的男女。
许久,她嗤笑出声:“也是了,阿兄又不缺女儿,柳妃前日不是刚诞下个小公主吗?阿兄在产房外站了一夜呢,担心得紧吧?”
马车外,姑娘们说笑着。
“看来世子还是惦记着姑娘的,既然如此他又何以对公主故作恩爱?”夏竹不解。
一道胖乎乎的身影脚底抹油似地钻进了林子深处。
“我知道,我都知道!等送谢砚上了断头台,我定想法子给你和思思换个身份,接你们入宫,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可好?”
姜云婵脱口而出,立刻又心头一惊,福了福身,“我真的只是太想爹娘了,就去后山看看他们,绝对不会乱跑的,我发誓!”
谢砚腾身而起,徐徐落在姜云婵身边,将花环递给姜云婵:“好看吗?”
孩子们跳着,叫着。
小小的人儿仰望着比她高出好几个头的姜云婵,恰如仰望一座山峦,不可逾越。
男人一时怔住了。
那女童见势神色一慌,赶紧追了上来,拽住姜云婵的衣摆。
女童娇嫩的脸上泪痕斑驳,鼻头红通通地抽搐着,看上去甚是可怜。
他深深吐纳,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皎皎吻一下我吧,好吗?”
女童看得出姜云婵不打算离开爹爹了,所以她要让姜云婵亲眼去看看爹爹和娘亲有多恩爱,让姜云婵知难而退!
女童却抓着姜云婵的裙摆不肯放,十分笃定道:“我刚看到我爹爹扶你下马车了!看到爹爹为你编花环了!
姜云婵讷讷点头。
谢砚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姑娘,五味杂陈,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等我一个时辰,处理完手头的事,我陪你去。”
谢砚扶她下了车,拉着她沿潺潺溪流而行。
此时,马儿扬蹄,马车停在了瞿昙寺的后山。
他将花环戴在了她头上,粉色花瓣映衬得她的脸颊更显白皙清秀,杏眸湿漉漉,看得人心起涟漪。
“喏!”扶苍拱手而去,一道黑影没入后山密林中。
“没有心的坏女人!”
李宪德反而把她抱得更紧,“我们年少的情谊,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心里只有你!可你跟谢砚越走越近,出双入对,我心里不舒服,才多喝了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