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么啊,哦,对了,忘给你介绍了,”我挽紧了身旁的男人,笑着道,“这是我男朋友。”我故意把声音放的大了些,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他们应该听到了,因为现场又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啊?”“这像什么话”的声音。
我爸看见我的男朋友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些宾客的话他会不会拿拐杖狠狠抽我一顿。我和那个男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但为了让他更生气,我在生日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我的“男朋友”。然后我爸气红了脸拄着拐杖走了。我的视线掠过付一瑂,在付停隅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看着他眼含热泪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可能是怪我搞砸了他的好事儿吧。
最后的订婚宴没有成功,但付停隅好像并不开心,难道他真的喜欢那个大他四岁的女的?
晚上,他们一家和我坐在饭桌上一起吃着饭,邹宏明用着我的父亲的口吻劝我跟那个男的分手,我依旧吊儿郎当,夹了一个牛肉粒放进嘴里简单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看着他无所谓道:“嗯,分了。”
接着又是几个人的震惊,我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觉得滑稽可笑,但我笑不出来,只是抽了张纸一边擦嘴一边上了楼。
八年,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需要八年。我回来一天了,这个家里没有我妈一丝一毫的痕迹,甚至连我的房间也是。
我把自己砸在床上,仰躺着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又开始滴答滴答起来,我妈又在我眼前死了一次。
我回了房间就摘了助听器,耳边的一切都陷入了虚无,付停隅敲了多久的门我不知道,但他刚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也刚好坐起身。
“哥!”他看着有些局促。
我冷笑了一声道:“你平时就是这么随便进我房间的?”
我亲眼看着他的脖颈充血变红,渐渐慌张起来。但我没戴助听器,听不见他的语无伦次。
“...敲门,你没听见...”这是我读唇语猜出来的。然后他指了指我的耳朵,又看向床头柜上的助听器,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并不想再看他。
我冷着脸起身把他赶出了我的房间,像小时候一样。他虽然挣扎了,但并没有使多大力气,看他的体型应该是那种能一拳把我抡死的程度,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或许是付一瑂的基因没遗传好,生了个孬种出来。
付停隅今年就大四毕业了,他一直没住校,因为付一瑂舍不得他去学校过苦日子。学校距家不过一公里,但是他有个奢侈的妈,所以每天上学都是司机接送的。
“哥,明天是我的毕业典礼,你能来吗?”付停隅站在我的门前小心翼翼的,我也不知道我对他到底有什么威胁,他好像总是很怕我的样子。
我面露微笑却言语冰冷:“不能。”
“哦,好吧,那...那不打扰你了。”说完他就带着一身失落带上门出去了。
我冷眼瞥了一下紧闭的房门,摘了助听器又重新躺下。
付停隅刚一毕业就去集团上班了,没错,就是“邹氏集团”。我在家里无所事事两个月,邹宏明烦得不行也给我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在公司里混,所以我每天都能见到付停隅,但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
搞垮邹宏明拿回“唐氏集团”还有弄死付一瑂给我妈报仇这几件事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但我身单力薄,成功的概率很小,所以我得需要人帮我才行。
正当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的时候,那个人就自己出现了。
第3章
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我亲爱的弟弟竟然喜欢我。
小的时候我总是欺负他,因为恨付一瑂一起连坐了他。我讨厌他笑,讨厌他出现在我视线的每个角落,也讨厌在他身上出现的任何颜色。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的父母都恶,所以我怎么会好。
我从小陷害他的次数和程度连我自己都惊叹不已,因为他不会告状,所以我对他的伤害也总是日复一日的变本加厉。
他的右手小拇指是畸形的,这还是我的原因。是我故意摔倒,而他有病跑来救我摔在了翻地用的铁锹上。其实那根指头它本该断掉的,却因为发现的及时被接上了。
当时看着他手上往出冒的血我心里并没有难过或者别的什么情绪,我只对自己说,都是他们欠我的。
十岁后因为失聪,父亲觉得我丢人把我一直关在家里,连上课都是请老师来家里教。付停隅放学都会带好吃的拿来给我,而我总是接过再扔到垃圾桶或者更气的时候会直接扔在他身上,他从来不恼,甚至还跟我道歉,但我只觉得他假惺惺。
知道他喜欢我其实是从付一瑂那里猜出来的,因为我无意中听见她跟邹宏明说付停隅喜欢男的,而且上次他毕业典礼付一瑂想参加他不让她去,却热脸贴冷屁股跑来找我。再后来我们俩一起在公司上班,本来我吃饭是一个人的,他却每天都端着自己的餐饭和我一起,不管我怎么对他翻白眼无视他都赶不走。起初我以为他只是缺心眼,后来我特意在他上楼回房的时候洗澡还不关紧门,试探了他,没想到他一下就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