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留下一片阴影,尽管腿能正常走路,偶尔梦醒时分,摔倒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她日常生活中的漂亮裙子,不过是弥补,她在舞台上丢失的遗憾,和再也无法捡起来的荣誉和目光。
“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初梨抬手,在傅祈深眼前晃了晃,“我没骗你,我以前真的……”
“我知道。”他轻轻攥住她的手,意识到失言,顿了顿,“我之前听子越说过。”
“他怎么说的。”
“大小姐的裙子,就算不在舞台上,也很漂亮。”
“他才不会这么说。”初梨哼唧,“他只会觉得我不小心,做事马虎……”
之后她也觉得自己太马虎了,那天怎么就摔倒了,如果再仔细一些,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人不该美化自己没走过的路,惋惜归惋惜,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会总想着假设。
“我觉得明明是舞蹈教室的问题,谁让他们那天地板有条缝。”从来不内耗的她适当地甩锅给别人,“好在现在翻修过了,应该坑不到其他人。”
傅祈深:“所以大小姐后来去过吗?”
她说的挺洒脱的,每句细细斟酌也是充满遗憾的。
“去过一次。”初梨低头系着蝴蝶结,“毕竟是我练了很久的地方。”
顿了顿,下巴一抬,“我以前就很受欢迎,不管男生女生都想要做我的舞伴,还有每次演出之后我收到的花都能开一个花店了。”
傅祈深:“是吗。”
“我记得还有一个暗恋我的男生,每次都是匿名送花,送的还都是向日葵。”她说,“我搜了下,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他得暗恋我好多年了。”
“……那大小姐很受欢迎。”
“以前的男生可真的是腼腆又羞涩,不敢表白羞于启齿,不像现在一些老男人。”初梨轻咳了下,意有所指,“每天都跟头喂不饱的饿狼一样。”
“大小姐想骂我的话不必指桑骂槐。”
“我没有,我随便说说。”她说,“我就是想起之前的事有点感慨,你呢,有没有类似的事情,有人暗恋过你,或者你有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她只听说过他身边没有能靠近他的女人,但学生时代的事情就不多了解了,也许年轻一些的时候,有着和外界传闻不一样的青春事迹?
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凹陷了下,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是不是真的要说出个什么来。
“没有。”傅祈深只说。
“什么都没有。”
“嗯。”
好无聊。
但又松了口气,初梨把腰带递过去,“帮我扣一下后面的蝴蝶结,大蝴蝶结你会扣吗?要不还是叫阿姨……”
她犹豫的时候,傅祈深已经抬手三两下帮她系好了。
从镜子看,随意中透露着优雅,流苏自然垂落,系得还挺好看的。
“你系蝴蝶结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初梨问。
“看久了自然就会了。”傅祈深不以为意,不过是一个小技能而已,从吹头发到蝴蝶结,越发的熟练。
“那你每天系领带,我看了那么久怎么学不会。”她踮起脚尖,拉了下他胸口的领带,“要不你教教我。”
“学会了,你是打算每天帮我系领带?”
她盈盈双眸微眨,“我更喜欢男人给我系蝴蝶结。”而不是她给他系领带。
傅祈深:“毕竟大小姐每天起不了那么早。”
“……”
瞧不起谁呢。
初梨抬起两只爪子,在他胸前的领带捣鼓一番,“感觉也挺简单的。”
先这样那样,打个结,看起来并不是很难,和蝴蝶结的系法有所区别,归根究底无非就是打个结。
她温热的指腹似有似无地蹭过他的喉骨和锁骨的分线,小脸写着天真和好奇。
傅祈深感觉到领口一松,及时抓住眼前那只胡作非为的白嫩爪子,喉骨滚了滚,“大小姐,解领带的时间是在晚上。”
“而不是现在。”
初梨眨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重新系上。”
“我知道,但我待会还要去公司开会,而且你的手。”他垂眸,“在乱动。”
似是感知到微沉的呼吸落下,初梨嘀咕,“帮你弄个领带你就这样。”
顿了顿,她眼角眯起狡黠的笑,“那要是这样呢。”
说罢,踮起脚尖,在他喉咙的位置轻轻亲了下。
羽毛似的柔软的吻落下,比刚才的爪子更容易激起他清晨的情绪,傅祈深眸色一沉,还没反应,那丫头直接拍拍屁股走到门口了,得意洋洋一笑,比了个耀武扬威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