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不哭呢。”
“不哭就没有吃的呗。”
“真的没有吗。”
“……没有啊,你看我干吗。”
傅祈深注视她的视线一瞬不瞬,心脏跟着她一块儿塌陷下去,怎么不论过去多少年,她还是老样子人畜无害,吃可爱长大的吧。
他语调慢条斯理的,“也不是完全没有。”
初梨大脑宕机,跟不上节奏,迷迷糊糊的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猝不及防的,人忽然被他往前一揽。
鼻尖险些撞上他的下巴。
初梨怔然的时候,两肩膀忽然一冷,带子沿着胳膊滚落后,薄肩和锁骨以下尽数藏不住。
她错愕的嗓音在颤抖,“……你在干嘛。”
紧接着。
吧嗒一下。
后背束缚的卡扣忽然松了。
人似乎得到了全面的放松可呼吸正在加重,反应迟钝的初梨后知后觉察觉到他刚才言外之意以及现在的处境,会哭的孩子有什么吃,那要是不哭的话——当然没有了,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
他说的,是她的--吗。
她红唇无意识飞快蹦出他的名字:“傅祈深……”
他置若罔闻,淡淡询问:“前面也有扣?”
“有一个……啊不对,谁让你注意这个了?”
“怎么解。”
“你……”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么大一个圈套她除非瞎子才会看不见,红透着一张脸蛋,“你别太过分。”
话音刚落,胸口一凉,窗户没关严实,真正凉风袭来,紧跟着的唇际的温意。她穿的是前后都能解开的,平时穿换十分方便。
就是买的时候不曾想到这还能方便了别人。
不需要费什么力,前方人的唇齿撬开薄布料之间的卡槽。
傅祈深办事速度从来很快,但也是个不熟练的新手,并不清楚这些设计的细节,不小心将卡扣上的蝴蝶结给咬下来了。
这都是意料之外的。
男人涔薄的唇抿着粉色的蝴蝶结,蝴蝶结的触感和她的软乎截然不同,他眉眼敛了几分,漆黑短发也略显凌乱散漫,和白天完全不一样,过了十二点后,愈发清晰可见他瞳底显露出一些人的最原始的欲。
他含蝴蝶结的样子在背光的黑暗中也带着道不明的蛊意,意料之中的蝴蝶结干扰了正常秩序,呼吸没有控制好频率略微沉重了些,再低头去吃的时候,温热感异常清晰。
初梨感知被他额前些许利落的碎发刺到了,密密麻麻得似白蚁啃噬麻木,想推开可随之而来还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微妙。
傅祈深坐态太端正了,衣冠整齐,领带始终不变,维持着基本的儒雅和礼仪。
如果撇去了她的话,他像是随时都能去会议室开会的那个人。初梨攀附他肩侧的手指轻轻蜷起,脊背却不由自主地直了,蝴蝶骨上覆着的大手不急不慌将她往前带,以更方便尝鲜。
梨园盛放季节在八到九月,现在不过夏,理应是尝不到,但不排除早熟品种,口感清甜芳香,细腻柔软,素来不碰甜食和对水果无感的他,对眼前的两颗梨子,是没有抵抗力的。
刚才初梨在柜子上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凶意,现在却很柔和,像是品尝餐后点心,他不急不慢,唇角微弯,眼眸倒影的只有梨白。
自从刚才喊名字之后她再也没喊过别的,不管说什么都有气无力的,低呼的嗓音有气无力的,“傅……”
“嗯?”傅祈深狭长眼角眯着两分危险和试探,“傅什么?”
“别……”她声音断断续续。
“什么别,我是什么?是谁?”
“傅祈深……”他不亲眼角,可她眼睛都红了,羞耻的洇红,既想又不想,要又不要的怕拍他,“你怎么能这样子。”
软弱无骨的手比猫爪子还薄弱,毫无重量可言。
傅祈深放开一些,唇际漾着浅淡弧度,好整以暇瞧她,“我怎么样了?”
她低头,“你……亲我。”
“不行吗。”他逗她跟小猫似的,“不是你说不许亲嘴吗。”
“……”可是她也没说亲别的,而且他的意思是,是她提醒了他才这样子的吗。
初梨欲哭无泪,从小到大没人这样对她,她二十二岁,不是不知道有些事,可当面对一个不熟悉的男人,不可能不颤栗。
她不讨厌排斥傅祈深,可不想这么快,她认识傅子越那么长时间,他从来不对她怎样,当然这是因为他不喜欢他,而这些,傅祈深做的很熟练,难不成他喜欢她吗。
初梨的脑子一片乱,好复杂啊,还不如按照夫妻正常发展直接去睡觉呢,而不是以亲亲为开端,这样她就不用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