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说:“来的刚好,让他进来一块儿吃饭。”
这里没有其他小辈,却让傅子越过来,似乎别有用心。
“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故意让子越过来的?”傅老率先开口。
傅祈深不卑不亢,“是否故意也是爷爷您的意见,我无权过问。”
言外之意,过问了又如何。
“不错,我确实更希望子越和初家联姻,但事已至此,我总不可能拆散一段姻缘。”傅老开门见山。
“那您叫他过来是什么意思。”
“都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怎么了。”傅老说,“既然你们都已经成婚,难不成怕自己老婆被拐跑了。”
“说来说去,您只有一句真话,就是更希望子越代替我的位置。”傅祈深也没有藏着掖着,“当初如果不是奶奶坚持的话,您应该不会同意我代替子越完成联姻。”
是宁愿傅家和初家的联姻中断,也不希望他这个不受宠的孙子去代替傅子越的位置。
至于原因。
老爷子也说过很多遍,长叹了口气,“太聪明不好,太狠毒更不好。”
傅祈深一顿,“爷爷,两全很难,皆大欢喜更难。”
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为什么傅祈深能揭发自己两个叔伯并将他们送去监狱之后,老爷子会让他接替新家主的位置,外界只说傅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老四老五皆无能,傅子越过于年轻和理想化,其他的兄弟姐妹也都不是按照继承人的方向培养。
所以傅祈深是最合适的新家主,于所有人看来都是,到现在也是这个看法,毕竟傅家在他的带领下欣欣向荣,多个半死不活的产业起死回生,涉及的商业越来越全面,产业链也愈发完善。
实际上主要原因是,傅老希望他手下留情。
傅家叔伯做的坏事老人家未必不知道,他不是个善良的老头子,他是个商人也是个父亲,希望家族发展的同时更要维持着和睦,因此他曾在很久之前便将家产分配好,免得日后斗出内伤,在傅祈深长大之前,一切如他发展,可傅祈深被他的父亲教导的太扭曲了。
对外看来是不顾亲情,大义灭亲,于傅老看来,这不是个好事,他为什么偏心傅子越,偏心一个能力远远不足的人,是因为傅子越更仁慈,不会像傅祈深那般把事情做绝。
老人家宁愿家族产业不进不退,也不希望有人在内斗里消失。
所以傅祈深成为新家主的最大前提是,保证不再针对傅家的任何子辈,就此傅家平和了很多年,直到傅子越和初梨的婚约即将被履行,傅老本想让傅子越制衡下傅祈深,哪曾想那小子不争气,又将一个大牌让了出去。
傅老自然不指望傅子越能和初梨再有什么,傅子越今天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他叫的,但傅祈深似乎不相信,或者说,他不是很需要在意。
外面各怀鬼胎,餐厅内,初梨和傅老太谈笑风生,老太太简直是初梨的崇拜对象,老人家手里的珠宝足足几千件,且不少都是绝迹的古董。
几人入座后,管家再来报:“傅小少说他在外面吃过了,暂时就不过来了。”
傅老点头,看了眼傅祈深。
看吧,这小孙子真不是他老人家叫来的。
傅祈深没有动容。
倒是初梨嚼了嚼嘴里的东西,“傅子越也在北城啊。”
“嗯,他常来回跑。”
这个话题并不值得提,老太太巧妙地转移话题,问及他们婚礼的事。
饭罢,初梨被老太太叫去看楼上的珠宝。
提到珠宝她就把老公什么的抛之脑后,屁颠颠跟着走了,也不管他要做什么。
傅祈深没有跟过去,在楼梯口候了会,便撞见了傅子越。
傅子越这些天憔悴不少,应该是忙的,不止忙公司,还忙着在老爷子面前争表现分。
可他所做的这些,和傅祈深比起,实在是杯水车薪。
“二哥为什么守在这里。”傅子越停下脚步,“初梨呢。”
“怎么,你要找她?”傅祈深眯眸,不是不意外,这小子敢蹬鼻子上脸,上次在华庭壹号偷偷摸摸找初梨就算了,现在在家里更是明目张胆问初梨的下落。
“没有。”傅子越反问,“随口问问,二哥怎么这么紧张。”
傅祈深不作答。
“到底是二哥不够自信,总忌惮着我。”傅子越冷笑了声,“在申城让各大报纸宣扬你们结婚的消息,通过各种方式秀恩爱让我放弃,你不觉得这样做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