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甚至和一个讨厌同性恋的男人谈过恋爱，这真的适合吗？”林遥之有些咄咄逼人，他笑着看着祖唤，仿佛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
祖唤沉默。
林遥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身上有股清淡的男士香水味儿，味道很陌生，祖唤摸了下鼻子。
“现在外界都传我们是情侣，他们也说我们很般配。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林遥之右手搭着祖唤身后的置物架，半圈禁地围着，“试试，兴许你会喜欢的。”
祖唤还在思考上一个问题，冷不丁林遥之的手扶上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只不过这次依然没有得逞，祖唤力气很大地反拧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抵进置物架的角落里，却又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祖唤有些不耐，再好的脾气经过这么三番两次的引导也有些不高兴了，他看出来林遥之在感情里属于强势的那方，故意说：“我知道你不介意one night stand，不过你能接受在下面吗？”
“什么？这个嘛……”林遥之愣住了，不等他说别的，门铃骤然响起，祖唤退后两步。
“我外婆回来了。”他匆匆走到门口开了门。
台阶下的庭院里，秋臻手里还捏着半截儿烟，目光没有聚焦像在出神，面前还有没完全散去的烟。看到门突然打开，他这个触了门禁的当事人反而微怔片刻，随后，林遥之也出现在门口。
“秋老师？你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吗？”说着，林遥之又看到秋臻指尖的烟，有些意外，“第一次看到你抽烟。”
秋臻没搭理他，摁灭了烟扔进垃圾桶，吹了会儿冷风，他的声音有点哑，他问：“你们聊完了？”
林遥之扶着门框，祖唤就好像靠在他怀里，他故意玩味地说：“本来还能更深入地聊会儿，这不是被秋老师打断了么。”
“林律……”祖唤有些无奈。
林遥之伸了个懒腰，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阿唤，关于我们上下体.位的分歧，下次可以详细聊聊。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那边秋臻的脸色很难看，阴郁得结了层冰，林遥之在经过他身边时还故意笑着打了声招呼。
等到林遥之离开庭院，祖唤问：“你不是回去了吗？”
秋臻走上台阶，站在祖唤面前，目光落到他的领口处，“想再待会儿……我能进去坐坐吗？”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想看看祖优。”
祖唤神情怪异地看了看他，但还是错身让到一边，秋臻经过他身边时，他闻到一股很淡的烟草味，夹杂在中药味儿之间，如果不是刚刚亲眼看到他夹着烟，这点味儿几乎像是在别人那儿沾上的。
他关上门跟着进去：“你还会抽烟？”
“抽的次数不多。”秋臻放慢脚步，抬起袖子闻了下，“很难闻吗？”
祖唤摇头，看了眼楼上的方向，“这会儿优优已经睡下了，你要上去看吗？”
秋臻顾自走到岛台边上，洗了手，“不了，我身上有烟味，明天再看吧。”
“……”祖唤啧了一声，“我答应让你明天来了么？”
秋臻擦去手上的水渍，双手撑着台面，“你和林遥之在一起了。”
“谁跟你说我们在——”祖唤随口反驳，但说到一半又话锋一转，“不是，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
秋臻却捕捉到重点，眼睛分明地亮了些，他离开岛台走了过去，追问着：“你没跟林遥之在一起？那新闻是怎么回事？”
祖唤讥诮：“这就是我们这类群体的基本操作，看对眼了就能干起来，你不是很了解这点吗？”
这话曾经秋臻说过，那个时候他不知道祖唤喜欢男人，当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你不是那样的人。”他拧着眉。
祖唤冷笑，撇开了视线：“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秋臻也曾这样反问过祖唤，回旋镖猝不及防地又甩了回来，彼时不清楚那些话有什么杀伤力，此刻都一一对上，也体会到了。
他敛眸缄默。
这时，出去遛弯儿的孟竹君回来了，看到秋臻在，老人家很高兴，拉着他聊了许久，瞧见天色暗下来，还留他就在家里休息。
秋臻：“好。”
“不好。”祖唤看了他一眼，跟外婆解释，“秋臻他不习惯住在别人家，心里别扭，整宿都会睡不着，况且他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
孟竹君面上正有些遗憾，秋臻开口说道：“我已经让司机回去了。阿姨，谢谢你，今晚打扰了。”
“客气什么嘛。”孟竹君格外热情，又拉着祖唤，“阿唤，你带小秋去看看房间，靠窗的那两间不能住，今天小陈刚刚做过清洁，里面的味儿还没散干净，你就带他去你旁边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