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了就行,不像别的综艺,要求另外的KPI。
这回愿意赞助的资方,也是为了到上面背个书,以后好做事。
“你担心你的员工在我做完这趟活,也找不到出路?”虞宝意点出她的担忧。
任微点点头,“微原成立时,我们的初心是由不同的团队集成一个顶尖且默契的综艺运作体系,梦想很美好,我们也做过好的节目,但你在这行应该明白,每档节目核心的制片组和导演组,通常都有更优先的合作对象,我们被逼拆分成不同的团队,完全发挥不出我们的优势。”
其实任微做的事情从未有人尝试过,但又很简单。
降低导演组和制片组在各个硬体部门间的沟通成本,不用一次次的转达、反馈,让默契的团队,用最短时间设计出最优的节目内容。
“所以现在我都放他们单独接活了,万一能混进头部节目的组里呢?”任微无奈地耸耸肩,“绑死在一起,结局就是大家一起死。”
这是他们这行的困境,目前,虞宝意认为自己难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可她习惯争取,“任微,我保证不了别的,你带着人跟我试试,薪酬方面不用担心,我会开到最好,我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相比别的综艺,她这档节目的拍摄周期很短。
虞宝意手掌环抱着那杯水,口吻也不温不火,充斥无奈:“我知道它很难火,也不想谈万一。只是这趟活,我和你交上了这个朋友,以后能互相帮衬,也不算浪费你们时间,对吗?”
听完,任微倏地笑了笑,不明何意。
“你都三顾茅庐了,晚点下班,我喊他们开个会,后天前给你答复,行不?”
尽管尚未达成合作,虞宝意仍是起身,大方伸手。
“我等你好消息。”
-
任微他们还有下班的说法,虞宝意完全没有。
从微原出来,她马不停蹄赶往某艺人线下活动的地方,找到经纪人,就着满场尖叫和锣鼓喧天,敲定接下来的拍摄日程。
签完合同,来不及回家,直接在车上开了一个小时的视讯电话,无数琐碎到难以置信的细节,如今都要她一遍遍确认。
挂断电话后,虞宝意下意识伏到方向盘上阖眼,没成想就睡了过去。
最后,她被自己不小心摁到的喇叭键惊醒。还没回过神,车窗被人敲得咚咚直响,一打开,原来是一脸严肃的交警。
挨了十分钟的训,虞宝意老老实实下车到便利店买了瓶冰水,左右脸换着贴,清醒点后,才开车回家。
到家后蹬掉高跟鞋,她原想躺在沙发上缓缓奔波一天下来的乏累,竟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她蓬头垢面地坐起身,揉捏着酸麻到失去知觉的手臂。
转头一看,深色沙发被蹭上了些脱掉的粉底,再一联想到今天要跑的几处地方,鼻尖莫名有落泪的涩意。
可现在还不是她矫情的时候,虞宝意摸过手机,除了几个工作电话外,备注为霍生的未接电话横在最新一栏上。
他给她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昨晚,她刚到家。一个今早,她刚醒,五分钟前。
一个晚了些,一个早了些。
偏偏都错过了。
虞宝意坐在沙发上发愣,原是想着要不要回一个,可不知不觉间意识神游,身体进入放空状态。
最后,她被手机震动叫回神智。
低眸一瞧,还是霍生的电话。
这回,不会错过了。
“早上好,霍生。”
“刚醒吗?”
虞宝意顿时挺直腰板,她赤脚匆忙踩上冰凉的地板,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企图通过走路来消掉刚睡醒浓重的鼻音。
“嗯……”虞宝意探头到阳台落地窗外,猛吸了口新鲜空气,“没有啊,我刚刚在煮咖啡,已经醒了很久了。”
“没接到电话?”
“……”虞宝意这下真醒了,“刚刚没看见,现在准备出门了。”
霍邵澎那边很静,也许已经在公司,或者跟她“一样”,准备出门。
虽然见面时间不多,可通过微信上寥寥几句的交谈,她知道他早间作息规律而严格,风雨不改六点半转醒的生物钟。
晚间作息虽不至于此,可在香港时,她时常在聚会上见到他,已属他心血来潮的意外。
“吃过早餐了吗?”
“吃、吃过了……”虞宝意莫名有点结巴,“我一会约了人,要不……”
要不挂了吧。
虞宝意心急如焚,毕竟她现在完全不是一副能出门的样子,又是真约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