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色的发混在一起，露台泛起浅淡的甜香，那味道像是被水冲淡的香气，只留下了淡淡的甜味。大风吹起，树影摇晃，几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掉在露台。
咔擦。
被人踩碎。
紧接着，有声音震惊地说：“……瞬一？”
仿佛一声惊雷炸响，杨瞬一身上的雨水气息蔓延，他回头望去，看到杨父惊讶的脸。
张遥还拉着他的领带，穿着肆意，目光不善地看了眼杨父，“这是谁？”
“……我父亲。”杨瞬一低头看向男人。
张遥松开手，理了下外套，从杨瞬一的怀中跨出去。
相比起规整的西装，他的衣服好整理得多，看起来更游刃有余。
杨父的目光落在杨瞬一松开的衬衣上，西服纽扣早就松开，衬衣一看就是被粗暴扯开的，领带松垮，再看那个alpha，居然全身整齐，穿的吊儿郎当的，一副餍足的表情。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徘徊，
风吹散了两人的信息素，张遥伸出手，“你是杨——”
“你就是那个纠缠瞬一的alpha？”杨父冷声问。“在我处理你之前，自己滚出去，瞬一现在不是你配得上的。”
“……？”张遥的眸色瞬间沉下来，他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默念了三次‘这是杨瞬一他爸’。
……但还是没有压住脾气。
“狗叫什么？”张遥一撩额发，精心打理的发型一下子弄乱了。这通常意味着他想动手，藏在骨子里的暴虐细胞没有随着变成omega就消散。
“没礼貌！”杨父怒气冲冲，看着杨瞬一，“今天是什么场合？你怎么能把他带过来？瞬一，我告诉了你很多次，你已经是上层社会的人了，不能和不三不四的家伙混在一起。”
说着，他语气森寒，望着张遥，“别做梦了，你这种自甘堕落的alpha，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张遥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恨不得动手：“杨瞬一，你赶紧把你爸弄走，不然我不知道会做什——”
“而且……”杨父声音压了下来，好像在说一件极为不光彩的事，“杨瞬一，你是个enigma，你怎么能屈居他人！”
张遥本来要骂人的话咽了下去，挑着眉，“你说什么？”
杨父见他这样子，又看杨瞬一站在张遥身后，衣衫凌乱，西服潦草，已经脑部了一出大戏：“瞬一是个enigma，你们这种……是违背天理的！”
“……”张遥无语了，他回头看了眼杨瞬一，对方略长的银白色头发今天扎了起来，刚才亲吻时好像被抓乱了。
领带摘了下来，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一点，张遥欣赏了一会儿，转身看着口出狂言的老头。
“嗯。”张遥点了点头，意识到老头误会了什么，但这误会让他很是受用，“我不会和他分开的，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你走吧，你儿子留在这儿就行。”
杨父愣愣的，手指着张遥，语气发颤：“你、你……”
他说着就看向杨瞬一，恨铁不成钢：“瞬一，你过来，你不能自毁前途——！”
杨瞬一站在张遥身后，系领带的手指刻意放得很慢，他身上的雨水味道无声无息地蔓延着，压迫着杨父的气势，闻言，看到张遥没回头，只是双手抱胸，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他也就火上浇油：“是这样的，你回去吧。”
说话的时候，他小声凑到张遥耳边低语，“通知他的时候，没说是为了咱们的事吗？”
张遥摸摸下巴：“不知道啊，我和家里说了你的事，剩下的都是交给助理。”
也就是这个时候，助理的声音响起。“杨先生，请您移步。有事协商。”
杨父忽然变了脸色，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他对助理的态度毕恭毕敬得让张遥冷笑了下。
跨出去时，还不忘记对着杨瞬一低语，“快点把那个alpha处理了，你要是心软……爸爸不介意帮你。”
站在一边的张遥毫不避讳：“杨瞬一，你最好自己把这老头解决了。不然我不保证他是走出去还是爬出去。”
37.
杨父面色铁青地出去了。
张遥在露台抽烟，跟家人对了下信息，很快理清楚，“你爸以为要谈生意呢。”
他拉着杨瞬一，驾轻就熟地找到电梯，跨进去，眼看着楼层数字跳跃，他拿出手机敲了几下，又拉着杨瞬一的手跨出去。
经过长长的走廊，在最深处的房间，推门而入。
跟在助理身后的杨父见了张遥，神情一下变得很是精彩。
助理快步过来，像是得到了解脱：“杨先生，介绍一下，这是张家的小少爷——张遥。”
“也就是张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