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刻，狭窄的阳台上，enigma靠近过来，浓郁的水汽缭绕在alpha身边，enigma几乎贴着他，手臂擦过alpha的脸颊，像是利用窗户和自己的身体，把他禁锢其间。
下一秒，压迫感袭来，enigma低下头，弯腰和alpha平视。
“退烧了吗？”他先说。
没有等alpha回答，他的额头与alpha相碰。
紧接着，两人对视。
“来这里做什么？张遥。”
alpha望着enigma，挑了挑眉，身体被enigma的影子完全笼罩，“来见你。”
enigma没有说话，只是俯身下来——
下一秒，张遥的舌尖上，泛起一股熟悉的甜味。
是常抽的烟味。
还没有反应过来。
咔哒。
alpha抬头，望见男人抬起手，把窗户上了锁。
他还不知道，自己身后那扇窗，是第一次落锁。
第13章 13
30.
夜色寂寥，风从大开的窗户灌入，看清楚闯入者身份的那一刻，enigma的第一反应是咬了下舌尖。
痛的。
阳台很狭窄，堆了杂物，随着alpha跳下，四周泛起浅浅的灰尘。
有那么一刻，enigma在后悔没有打扫阳台。
看着alpha跨入自己的房屋，那股浅淡的、并不掩饰的甜味在室内逐渐蔓延开。
他叫自己的名字：“杨瞬一？”
“这次是真名吧。”
张遥摘下了帽檐，红发被屋外的灯光浅浅染上一点白光的轮廓，风卷着雨后的潮气，从窗边灌入，吹起他的额发，露出一双凌厉上挑的眼睛。
他站在狭窄的阳台，四周堆满了杨瞬一留下的私人物品。身上的信息素里若有若无地透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是雨水的信息素，融进了他的古龙水香，把香水的味道冲淡了，只剩下残留的甜味。
alpha就这么站在物品中央，身上带着enigma的气息。
就像他也是杨瞬一的私人物品。
enigma定定地望着alpha，口中的香烟不知何时落了地。但这几日上瘾般渴求的味道，此刻只觉得是一股劣质的甜味在口腔里徘徊。
好似大梦一场骤然清醒，本以为历经艰苦才能得到的宝物突然落进他的怀里。杨瞬一本是个无神论者，信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获得回报。但此刻他只觉得幸运。
他想要走过去，但身体好像不听使唤。
alpha微微张开了手，像是一个要拥抱的姿势，脚步向他跨来时，忽然顿了一下。
接着，收回了手。
enigma不会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排斥，所以他不知道。空气里的潮湿气息压迫感十足，正不断翻涌，失控一样缭绕住alpha的身体，这味道让alpha脚步顿住，以为是屋外又下起了雨。
他回头看窗外的时候，视线穿过窗户。
杨瞬一忽然想起alpha从窗边跳下的样子，单薄的窗从不落锁，方便了张遥闯入，却也方便了他离开。
目光忽然就转到了窗户的锁上，许久没用，看上去有些生锈。enigma难得想：应该给窗户换一把锁。
这个时候，他倒是对这扇从不关的窗户上心了。
跨步，走到alpha身前，阳台不大，但也没有狭窄到需要他们紧贴才能容纳身形。只是enigma全然无知般，将手臂撑在alpha身边，看到alpha被自己的影子完全笼罩，他忽然感觉到些许满意。
他低头，屈膝，像是在机构里教导年纪小的学生，用平视的方式展露自己的友好，同时身体默不作声地靠近，呼吸交错，无声地将alpha纳入自己的狩猎范围。
手指搭住窗沿，将窗户缓缓合上。
这是个非常暧昧的距离，alpha有些不适应地想要退后，enigma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开口说。
“退烧了吗？”
与此同时，他没等alpha回应，拨开alpha被风拂乱的红发，额头抵住alpha的。
肌肤体温正常，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变本加厉地靠近，借着拉近的距离，让alpha逃无可逃。
银白色的发尾融入alpha赤色的额发里。
窗户准备合上时，enigma适时开口，“来这里做什么？张遥。”
声音盖过了窗户关闭的碰撞声。
其实他不在乎alpha的回应。不管是因为标记关系，还是因为alpha想要来找他负责，又或者是需要他提供信息素，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照单全收。
enigma想，他已经决定对alpha负责，这是他的责任。
“来见你。”alpha说。
耳边好像突然鸣响，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冲天而起，那些自欺欺人的想法因为这句话轰然碎裂，升腾而起的雨水味道里，enigma猛地扣住了窗沿。
他清楚这不是个好时机，也不是个好地方，但自从决定去找alpha开始，他的冲动就再没有停止。
他俯身，吻了alpha。
手指拉住锁扣，咔哒一下，阻断了alpha离开的道路。